“退下。”
“唯!”
正在放狠話的曾阿貴立馬點頭答應,退下三步。
李鈺知道軍營裡的規矩,不是撒野的地方,更不是擺譜的處,因此也沒多難受,嗬斥退了下人,自己往對麵走去。
看守轅門的一共六人,還是那個領頭的兵士,似乎是個伍長。
“站住!”
李鈺壓著心裡的不痛快;
“又怎麼了這是?”
“你是何人?竟然敢闖我們兵營重地?速速說來身份查驗。”
“我他娘的是李鈺,李鈺的李,李鈺的鈺,朝廷封的六品下,振威校尉,這回能進去了吧?”
“不能!”
“你不要逼我啊,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說不能就是不能。”
“你……行了行了,說吧,你要多少錢才能放我進去?
我他娘的進去晚了要吃軍法的,叔父鐵定不會放過我,肯定要拿我做出頭的椽子,你們還愣著乾什麼,趕緊的給他錢呀!”
梁大膽總算清醒過來了,趕緊一連串的答應著;
“哦好好好。”
“是是是,哎呀你看郎君,我把這重要的給忘記了,難怪這兄弟,哎呀不說了趕緊的拿錢。”
“你少給我來這套!我就是窮死,都不會放任何不想乾的人進去。”
“我天,你到底要怎樣?”
李鈺也是無語了,一個手撫摸著額頭。
“腰牌,手令!兵部的文書。”
“彆說我不提醒你啊,少了一樣你都進不去。”
“啪!”
李鈺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子上,扭頭就喊;
“快點的,我的腰牌,還有叔父寫下的手令。”
剛拿了銀錢出來的梁大膽和曾阿貴正在跑過來的時候,趕緊答應著又跑了回去。
“是是是。”
“聽見了郎君,這就找,這就找。”
“快點的,一會兒他娘的就要過時辰了,還有兵部的行文!”
“是是是。”
兩個人快速拿出準備好的東西,趕緊再次跑過來;
“兄弟,這是我家郎君的,您給看看,趕緊叫進去吧。”
曾阿貴沒有了脾氣,陪著笑臉。他昨夜就聽說了大營裡的規矩,卯時三刻點兵,天都亮了,可不敢再耽誤。
“你剛才不是很牛氣嗎?怎麼這會兒不牛了?”
“嗨!將軍您彆和我個下人奴仆打彆扭呀,您把我當個屁放了就行,高抬貴手高抬貴手呀!
真是不敢耽誤了兄弟,我家郎君今天可是頭一次點將啊,回頭我給你送銀錢賠禮,再請你吃頓上好的宴席麵兒中不?”
“銀錢的事情休提,請一頓好的我答應了,你要是敢說話不算數,我就跑大將軍府門口扯開嗓子叫敢,說你們二房小氣。”
看守轅門的伍長和曾阿貴快速說好吃酒的買賣,然後對著李鈺站直了身子;
“末將拜見李校尉。”
“行了行了,這回能進去了吧?”
“將軍您說的是什麼話,您來大營裡點將,誰敢不叫將軍進去?末將正好就是將軍手裡的兵呢,嘿嘿!您想啥時候進就啥時候進。將軍請!”
“馬屁精!”
“將軍莫要怪罪,這些都是該有的手續,又是上頭交代下來要殺殺將軍得威風,要不然末將哪有膽量放肆!”
“知道知道,我又不是傻子,當然清楚這是有人交代過你的,所以我才不生你的氣。”
“謝將軍。”
“阿貴。”
“人在。”
“請他們吃飯的時候,去咱們自己家開的酒樓裡,挑著好的肉菜上,彆虧待了自己兄弟。”
“唯!郎君您就放心吧,小人不會小家子氣的。”
“唉呀,還不知道是不是去叔父那個營帳裡點名呢,可彆給弄錯了。”
李鈺一邊嘀咕著一邊往裡頭進,看守轅門的伍長一路跟著,屁顛屁顛的;
“老天爺!可不是那個地方將軍,點將可不是去大將軍的那個白虎大堂裡點的,您去了鐵定被找麻煩,
那是秦大將軍升帳議事,和發號施令,加調兵遣將用的地方,平時可不能隨便亂闖的。
擅闖白虎大堂那可是殺頭的大罪!且還有刀斧手看守著裡,那些天殺的隻管執行軍令,腦袋瓜子都是不靈光的蠢材。”
兵士一邊說話一邊替李鈺撫平了將軍袍的下擺。
“你看這下人們辦差就沒個靠譜的樣了,把將軍您的袍子都弄褶皺了。”
“那我應該去哪裡?”
“回將軍得話,咱們得去丁字三號營房,那才是卯時點將的所在,等偏將們對準了名字之後,您就能回咱們營裡點下頭的兄弟們了。”
“我的天。”
走進兵營的李鈺蒙圈了,一衛兵馬一萬三千人,占據的地方有幾百畝地,李鈺看的頭暈,他隻來過一次,哪能分辨出來各個地方的用處?
“這麼多地方,哪裡是丁字三號呀,我的娘呀,耽誤了可要吃軍法的呀。”
“將軍彆慌,末將知道,末將帶您過去,不過末將當值看守轅門,也不敢露頭的,隻能送您到附近。”
“好好好,咱們趕緊的走吧。”
“得令!”
兵士帶著李鈺七拐八拐的,跑了好一陣子,倆人都是氣喘籲籲。
“到了將軍,您看,那邊,那個就是丁字三號了,您快些進去,再遲一會兒就真麻煩大了,末將趕緊躲回去。”
李鈺一邊往那邊走,一邊擺手應付身後的手下;
“好好好!你趕緊回去當值,今日你的功勞,我改天再獎勵你。”
“嗨!獎勵什麼,不用的,末將是將軍您手裡的兵呢。”
兵士看著遠去的李鈺,稍微提高了一些音量,表示不用獎勵什麼的,實際上是怕自家新來的將軍忘記了,所以提個醒。
不遠處傳來一句回應;
“丁是丁卯是卯。”
聽到這句,兵士搓著雙手樂嗬嗬的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