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在話音剛落,那墨竹嘴角浮現出一絲獰笑猝然起腳,踢中齊天麟的胸口。這一腳速度之快,力道之猛,簡直有種石破天驚的味道。
齊天麟也算是武學根基渾厚,然而麵對這一腳居然完全做不出任何反應,砰的一聲被踢飛了出去。
“齊兄!”
“齊兄!”
楊夜和丁鐵心又驚又怒,衝過去,就見齊天麟捂著胸口,痛的抽吸不止,嘴角更是溢出一絲鮮血,顯然這一腳的威力已經大到足以震傷內腑。
齊天麟也是硬骨頭,啐出一口鮮血,掙紮著站起來,滿臉怒火的瞪著墨竹,“墨師兄,我自問沒有得罪過你,你為何出手傷人?”
墨竹三角眼微微眯起發出一聲冷笑,“嗬!我與黃老弟一見如故,已經拜了把子。你既然敢對他出言不遜。那我焉能不給你點教訓?你若是不服,大可以還手試試。”
“你!”
齊天麟怒火中燒,一口血噴了出來。
楊夜拍了拍他的肩膀,轉首直視著墨竹,冷道“墨師兄,我等敬你是前輩,稱你一聲師兄。往後我等同為玄葵派弟子,師兄如此作為莫非不細想來日嗎?”
楊夜說這番話表麵上不慍不火,可聽到墨竹耳中卻頓時炸了,“你敢威脅我?”
楊夜目光直視,不卑不亢道“威脅談不上,隻不過是想師兄知道盛衰無常,強弱易位的道理。人是不可以不為以後考慮的。”
墨竹眼中寒光迸射,忽而一聲獰笑,“得罪了我墨竹,你未必有什麼以後。”
說話之間,一股堪稱龐大的血氣驟然從其體內散發出來,墨竹如同遠古凶獸附體,麵色從原本的泛黃變得一片血紅,眼中迸發出妖魔般的凶光。隻見他雙手在胸前微微一搓,周身仿佛點燃了火藥桶,勁氣爆走,灰袍劇烈鼓蕩,發出雨打芭蕉似的劈啪聲,渾身筋肉更是膨脹開來,將原本寬大的袍子一下子撐到最大。
嘭!
一步跨躍,抬手就朝著楊夜的頭頂拍去,攪動的狂暴氣勁如同無數把刀錐切割而來。
楊夜隻能感覺到眼前一片灰雲鋪天蓋地而來,身體都受到了四周氣流的巨大擠壓,變得有些遲鈍。
然而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任何破綻都會瞬間放大千百倍。何況兩人的武道修為還存在著天差地彆。
此時周圍反應過來的眾人紛紛作鳥獸散,騰出一大圈空地,生怕遭受池魚之殃。
齊天麟和丁鐵心想要衝過來阻擋一下。
沒想到墨竹三角眼一眥,凶光電射,旋即拍蒼蠅般翻手一拍,一陣罡風倒卷而去將兩人的動作阻斷。
來不及施以援手的齊天麟、丁鐵心大急,狂吼“楊夜快閃開!”
“墨竹快快住手!你在開靈儀式上傷人就算是黑金的大師兄也保不住你。”遠處更是傳來魏子欣急促的喝止聲。
魏子欣的喝阻讓本就怒火中燒的他更是狂躁,臭娘們還沒完了,你不過是仗著美色迷惑了三師兄,又算什麼東西,你讓我停手我偏要殺,大不了關到執法殿受刑。但是一想起魏子欣話中提到的那位剛剛統領執法殿的“大師兄”,墨竹卻陡然背脊冰涼,瞬間恢複了冷靜。
電光火石間,六成勁力散去,拍下的手掌一橫改朝著楊夜的臉上呼去。
這一擊不會傷筋動骨,但卻足以讓楊夜顏麵掃地。
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就在他的手掌距離楊夜的臉龐不足一寸的時候,心跳忽地一滯,一股莫可名狀的沉重陰影籠罩襲來,仿佛他這一掌即將擊中的不是人身肉胎,而是厚重無垠的大地高崗、橫亙世間的山巒岩壁。
這種思維上的錯覺,直接乾涉了他的動作和反映,使得他出掌的速度一瞬間驟減。
“嗯?”
墨竹眼中凶光一閃,立刻就發覺在楊夜的身體周圍有一層灰黃色薄霧般的古怪事物一閃而逝。
他的手掌正是接觸到這玩意兒,才心生錯覺。
也就是他愣神的刹那,楊夜身形一閃,追風步法施展到極致,逃到了五丈之外,目光平淡的看得墨竹。
“多謝墨師兄手下留情。”
“哼!”
墨竹冷哼了一聲,旋即看了一眼身後快步走近、怒氣衝衝的魏子欣,隻好散開氣血,順著台階道“小子,今天看在魏師姐份上,暫且饒你一馬。下次你再敢對師兄長輩不敬,定不輕饒。”
這話一說就等於把責任都推到了楊夜身上,也打消了魏子欣後續的責難。
楊夜皺了皺眉頭,並不反駁。
這墨竹看上去身形乾癟,氣血衰敗,但爆發力之強卻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簡直不比前世處在巔峰狀態的他弱上多少。剛才為了接下這一擊,他全力爆發大地之勢,才勉強成功。而且他也很清楚正麵對抗贏不了,嘴巴上占便宜根本沒多大意義。
墨竹放下狠話,朝著魏子欣打了聲招呼,便轉身離開。黃石虎幸災樂禍的掃了一眼楊夜、齊天麟等人,緊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