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站前,一排出租車靜靜地停靠著。其中一輛車子大開著車門,一個腆著大肚子的謝頂司機正悠閒地躺在座位上抽煙,正是之前攔著我們不讓我們到昏完村去的那個大叔。
看到我們,大叔似乎很激動,他衝著我們擺擺手,示意我們過去。
小風大剌剌地走過去,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大叔的車上,看著大叔笑道“好巧啊大叔,我們來市火車站就兩次,每次都能遇到你,是不是算一種緣分呢?”
“那必須的!”大叔爽朗道,“你們這次怎麼又來火車站了?莫不是還打算去昏完村呢?”
“肯定要去的。”小風彈了彈自己衣袖上的灰塵,漫不經心道,“不然,你女兒毛茂,豈不是就白忙活了?”
什麼!?
聽了小風這句話,不僅大叔,就連我都愣住了大叔是毛茂的爸爸?我記得毛茂說過她的父母是jc啊?
“你你怎麼知道毛茂是我女兒的?”大叔竟也不否認,結結巴巴道“毛茂告訴你了?”
“那倒沒有,我猜的。”小風道。
這父女關係還能猜?我腦海中浮現出了毛茂的容貌,對比了一下眼前的大叔,發現根本不像好麼!
“你們的信息不錯。”小風指著我道,“這家夥是個共生者沒錯,而且還是一個相當特彆的共生者。不過你們漏掉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其實我,對,就是我,並不一般人,而是天賜者。”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天賜者這個概念。
“難道你女兒就沒有告訴你,我長什麼樣子麼?”小風突然抬起頭,變為了在火車上遇到毛茂時的模樣“這張臉,才是我與你女兒見麵時的模樣。”
“大意了。”大叔拍了拍大腿,一抬頭變成了一個麵目英俊,輪廓分明的中年男子,說道“我一直將重心放在了你朋友的身上,卻萬萬沒想到,你也是個怪胎。”
“彼此彼此!”小風笑道,“重新認識一下,我叫歐陽風。”
“毛督。”
看著小風與毛督侃侃而談,我站在一邊滿臉都是大寫的尷尬。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天賜者,就是對像我這樣的,腦力得到深度開發之人的一種稱呼。”小風道,“就像你這種能夠使用妖力的家夥被人稱之為共生者一樣。”
“同樣,就像共生者的標誌是提煉鬼氣與現身鬼相一樣,天賜者的標誌則是改變自己的細胞組合,進而改變自身形象。”
“不過整體上說,天賜者的規模要遠低於共生者。”大叔補充道。
“等等!”我打斷了大叔的話,“這種常識普及的話就沒必要與我解釋了,我隻想知道,小風你是怎麼看穿毛茂父女的計策的,還有,毛茂父女找到我們,究竟想要做什麼。”
“先說他們的父女關係吧。”小風笑了笑道,“毛茂打電話時,特彆叮囑我們去火車站附近去找采呈熹。一般來說,一個城市的汽車站與火車站會建在一起,但市是個例外。在市,火車站與汽車站之間,隔了足足有五公裡。而s市到市的距離並不遠,一般人若是從s市到市,在行李不多的情況下,大多會選擇坐汽車而非火車。毛茂在s市讀大學,絕不可能不知道這些——當然,我們那次是個例外。因為我們是在s市火車站附近下的車,而且吃完飯毛茂還提醒了我們,正好有火車在10分鐘後前往市,所以我們乘坐了火車前往市。現在想來,我們當時的時間點或許就已經被毛茂規劃好了,乘坐火車前往市就是她的最終目的。
再加上這一次,明明采呈熹要來市,最大的出行可能是乘坐汽車,要找線索也應該到汽車站找,但她卻煞有介事地要我們前往火車站去找一找。聯想到我們第一次在火車站遇到大叔的情景,我當時就在懷疑,毛茂是否與這位大叔有什麼關係,她是否在誘導我們第二次找到大叔。”
“你這推理有毛病。”我對小風道,“如果毛茂真要誘導我們,她大可以讓我們去汽車站找采呈熹啊,順便讓大叔去把出租車開到汽車站。”
“這不可能。”小風瞥了一眼大叔道“因為大叔他根本不會開車;這輛車,也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