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聽竟是顧乾沉的,轉頭望去,窗口那迎風飛揚的銀白色長發正是他的。
沈浪不著痕跡的挪到門簾後,離開了二人激烈的爭吵房間。
“你都聽到了?”
顧乾沉低著頭,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沈浪不以為意,岔開話題,“找我做什麼?”
顧乾沉詫異的望了他一眼,納悶的說道“我還以為你知道我不是本人,就不打算理我了。”
沈浪“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大嗎?”
語罷,還一巴掌拍在顧乾沉的頭頂,打趣道“小屁孩為人處世真不圓滑。”
顧乾沉思考一會,才試探性的開口說道“其實,我想帶你看樣東西。”
“看什麼?”
沈浪打量了一番顧乾沉,故作驚奇的說道“你該不會要給我看你的……”
“想什麼,跟我走一趟。”
顧乾沉麵色微紅,邁開步子就朝前走去,沈浪無奈的隻得跟上他的步子。
跟著他繞了好幾條路,才來到了一個幽靜的山穀。
還未來得及感歎顧家地理麵積巨大,便看見不遠處的涼亭下放著一口透明的棺材。
近看,才發覺這口棺材居然是依靠冰塊構成,並沒有蓋子,周圍散發著徹骨的寒氣。
棺材的上方躺著一個與顧乾沉摸樣相仿的男孩,不像顧乾沉那般怪異,有著常人所擁有的黑色頭發,薄如蟬翼的黑色睫毛,以及正常的膚色。
“這位便是顧先生真正的兒子吧。”
沈浪頗為平淡的開口說道,深怕讓顧乾沉有一絲異樣的情緒。
反觀顧乾沉,站在自己的身側,低頭望著冰棺上的男孩,異常溫柔的開口說道“他很好看吧?”
沈浪莫名的胸口一揪,忙不迭地開口說道“你們一樣好看。”
“不用安慰我,我被當成異類很久了,一直做他的替身,我都快不知道我到底是誰了。”
“你其實沒必要做誰的替身,人生來平等,你應該做自己。”
顧乾沉失笑著搖了搖頭,望向沈浪的眸中宛如一潭死水。
“我給你看個故事吧。”
語罷,他伸出了他的左手,隻見他的掌心中也有一個六芒星的標誌。
沈浪伸手反握住他的手,透過掌心傳來冰涼的溫度,讓沈浪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一陣刺眼的白光襲來,沈浪下意識的伸手去擋,卻被一隻柔軟的小手給拉住了。
待白光散過,沈浪便看清了麵前觸目驚心的一切。
身著白衫的孩子渾身是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一旁青色長袍的男子不停的揮著手中的皮鞭,一遍一遍的打在他的身上。
孩子似乎是疼的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任憑男人施暴。
沈浪企圖阻止,卻發現自己抓住鞭子的手穿了過去,一切變得透明起來。
畫麵一轉,隻見那個渾身是血的孩子匍匐在地上,一步步靠近一扇房門,最終一動不動。
“沉兒沒了……”
“你沒有告訴過他斷他人靈根會自毀嗎?”
“我告訴他很多遍了,但這孩子不聽,他說他一定要幫莫雲那孩子。”
“現在所有人都在等著我們顧家給一個說法,你說怎麼辦?”
“讓玲瓏頂替沉兒吧,必須有人替沉兒背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