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困了十萬年!
“你知道什麼?”黑衣人口中的老大終於開了口,也許是蒙著臉的原因,他的聲音顯得悶悶的,“上頭人交代的事情,從來都不是什麼不重要的事情,否則的話也不用我們這些人出動了,凡事多動動腦子想一想,這青龍盒能夠選擇那個叫沈浪的,他又怎麼可能是等閒之輩?”
“可是——”第一個開口的黑衣人不同意了,“老大,是,你說的也並非沒有道理,可是那個叫沈浪的,也確實是沒有多大的本事,在咱們的手底下都沒有過上幾招,就連青龍盒這麼重要的東西他都能為了自己的命放棄了,可想而知,他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誰不知道曆代被青龍選擇的主人都是剛正不阿的強大之人?他這樣的一個人,要我說連我都打不過,怎麼可能會被青龍盒選擇呢?”
“那你是什麼意思?”老大看了他一眼,眼睛裡麵沒有一絲感情,“不管上頭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從沈浪手裡將已經選擇了沈浪的青龍盒搶過來,這是上頭人給我們的任務,做我們這行的,就是聽上頭人的命令,哪次任務不是出生入死?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個簡單一點的,你們還疑心這個,疑心那個,難道說咱們就隻配做那些九死一生的任務了麼?更何況,決策的這種事情,並不是我們需要考慮的,咱們這些人,做好上頭人交代的事情就行了,彆的事情知道的多了死的也就越快,明白了嗎?”
黑衣人老大的話非常殘酷,可也是現實,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不再開口。
而黑衣人老大低頭看著懷裡的青龍盒,也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什麼。
“怎麼樣了?”月憐跟著沈浪好不容易找到了奪走青龍盒的黑衣人們,因為月憐修為不夠,沈浪生怕她驚動到了那些黑衣人們,所以並沒有讓月憐也跟去打探消息,可是沈浪回來之後就是一言不發,月憐看著也有些擔心。
“沒什麼。”沈浪隻不過是想起了剛才黑衣人老大說的那些話,心裡麵有一些感慨而已,“我沒有想到,那些人之中,竟然也有這麼認清現實的人。”
“怎麼了?”月憐知道沈浪不是一個沒有任何原因就說這些話的人,“出什麼事了?”
“也沒什麼事,隻不過是——聽到了一些話。”沈浪笑了笑,“月憐啊,我一直以為那些暗星來的黑衣人都是沒有感情,隻知道執行上頭人命令的殺人機器,不過我怎麼都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對他們的身份和所處的境地認識得這麼清楚。”
說著,沈浪慢慢回憶著,就把剛才他偷聽到的話全部告訴了月憐。
“他是個聰明人。”月憐聽了,先是沉默,隨後感慨了一聲,“隻不過他太聰明了,估計他上頭的人知道了之後也不會容得下他,他們要的,是一個沒有情沒有愛,沒有感覺的殺人機器,而一旦被人知道他們這些殺人機器有了多餘的感情,那麼他們隻會有一個毋庸置疑的下場,那就是死。”
“確實。”沈浪點了點頭,“所以我才覺得有趣,也很可惜,我們看不到他們和命運抗爭的模樣了。”
“那麼——”月憐突然心有所感,她看向沈浪,試探著開口,“沈浪,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打算收服他們?讓他們為你所用?”
“這怎麼可能呢?”沈浪攤了攤手,他否認了月憐的話,“我這個人吧,彆的脾氣沒有,唯一的就是不願意吃虧,隻要是讓我吃了虧的,不管他是誰,就算是再怎麼有難言之隱,我也不會因此心軟,更何況他們搶走了我的青龍盒,還差點把我打死,我怎麼可能以德報怨?我這個人吧,就是這麼小肚雞腸。”
“你呀——”月憐笑著搖了搖頭,“好了好了,彆貧了,接下來該怎麼辦,這個時候,那些影獸是不是也該到了?”
“按理說這個時候也差不多了。”沈浪抬頭看了看天色,粗略地估計了一下時間,“彆著急,再等等,萬一這個時候過去查看再撞上了那些正往這邊趕的影獸了,那可就不好了,那些東西有多可怕你又不是不知道,再等等,不用擔心,反正我是絕對不會讓他們活著走出這裡的。”
月憐看著沈浪十分認真的側臉,不知道為什麼,她隻覺得自己麵前的這個叫沈浪的男人越來越吸引她的注意力了,他雖然有的時候玩世不恭,嬉皮笑臉的,可是沈浪真的認真起來,卻是十分吸引人的。
“好。”月憐聽到了自己的聲音,這是她原來所從來都沒有使用的語氣。
時間在一分一秒慢慢的流逝,整個靈獸森林也越來越安靜,而那些黑衣人也漸漸放鬆了警惕,自然,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沈浪會陰差陽錯找到已經被宣稱滅絕的影獸,同樣他們也沒有想到,沈浪會真的驅使影獸過來。
時間繼續流逝,卻仍然沒有見到影獸出沒的影子,眼看著再過不久天就快要亮了,沈浪自己也急了,而就在他想要出去看看情況的時候,月憐突然攔住了他——
“彆動——”月憐說道,“看,影獸們來了。”
沈浪親眼看到了那些灰撲撲的小身子,又退了回去,默不作聲地在自己和月憐身上又多加了一層隔絕氣息的結界,準備著看好戲。
黑衣人十分謹慎,就算是他們休息也都是輪流休息的,輪換著放哨,若是沈浪真的去偷襲,隻怕是要著了他們的道了,青龍盒拿不回來不說,說不定他自己都要折在那裡,可是現在就不一樣了。
現在獵物成了黑衣人們,而獵手是那些影獸們,沈浪則成為了那個在螳螂後麵的黃雀,青龍盒最後也是一樣要回到他的手裡的。
慘叫聲開始響起——
當黑衣人們從睡夢中醒過來的時候,再做反應已經遲了,沈浪很明顯可以看到,一個被影獸咬了一口的人,不過是三次呼吸之間,便化為了膿水——實在太過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