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妗子開口的一瞬間淚就落了下來,“你怪我也好,幾萬塊錢是不多,可是對我們來說不吃不喝好幾年都掙不夠,沒辦法啊,我們是真沒錢。”
我沒有再繼續聽下去,轉身悄悄地回到了病房,隻告訴母親我沒找到父親。
妗子說的話,我都理解。
不是說人性怎麼怎麼樣,沒有錢,麵臨許多事真的是無能為力。
“媽,外婆,之前不是說讓舅舅來磚廠嗎,或者跟著爸去石頭場,他怎麼拒絕了?”
我之前是給舅舅找過工作的,可是最後他並沒有過來,我就沒有勉強過他。現在看來,他過的並沒有我想的那麼好。
磚廠和錦繡一步步落成後,我聯係過家裡的親人,不過兩個姑姑遠嫁了,家境好像還不錯,也就沒有回來。
因此我以為舅舅家裡應該也還可以,畢竟好多事都有所改變。
外婆歎了一口氣,“他最初是年齡小,說石頭場都是炸藥,磚廠溫度太高,後來好不容易想通了,但是抹不開臉麵。”
“這孩子,一家人啥抹不開麵,你也不說說他。”母親說到。
父親這時推門而入,把手續都辦理好了,但是我看他臉色不太對,不知道是不是也聽到舅舅和妗子的對話了。
陸冀白把我和父親母親還有沈裕送回了家,叔叔則負責送回外婆和舅舅。
因為母親月份大了,不適合過分操勞,就沒有讓外婆住在我們家。
“貞英,今天強子給我打欠條,我沒接。”父親突然對母親說到。
我沒有插話,看來父親的確是聽到舅舅和妗子的對話了。
母親先是沉默,然後才緩緩開口,“不接也好,比起他我們家裡情況好多了,也不能為難他,就是怕他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