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聞到濃烈的消毒水的味道時,我知道我的美夢要醒了。
但是我並不悲傷,我已經圓滿的過完了一生,即便重回那個煤氣泄露的26歲,對我來說,也是新生。
我聽到耳邊有人在絮絮叨叨的說些什麼,隻是聽的不太真切,唯有我的名字梁謹二字,他咬的字正腔圓。
我好像聽出來說話的人是誰了,他說的最後五個字是,“梁謹,明天見。”
我睜開了眼睛,剛好看到他離去的背影,隻一眼我便確定,他是沈裕。
“沈裕……”也許是我昏迷的時間太長了,根本發不出聲音。
大概又過了兩個多小時,病房裡才又進來了人,我驚訝的睜大了雙眼,來人是陸冀白。
我有些分不清現實與夢境了,沈裕是跟我說過他找來了陸冀白治療我,以及我醒來後見的人是沈裕,還有那句熟悉的,梁謹,明天見。
大概F國沈裕跟我說的,也是真的,我再次感歎,這世界太奇妙了,兜兜轉轉有些事就像是命中注定一樣。
陸冀白看到我睜開眼挺吃驚的,然後好像鬆了一口氣,就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我估計他是要給沈裕說。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想要什麼?喝水嗎?”陸冀白把我扶起來,讓我靠在了枕頭上。
“給我針灸一下,我氣息不穩。大概是睡的久了,渾身都沒有力氣。”我說著給陸冀白報了幾個穴位。
陸冀白不可思議的看著我,我也有些不可思議的回味我剛剛說過的話。
沉默了一會兒,我突然笑了。
我在夢裡常說不管自己遭遇了什麼,以後要麵對什麼,學會的本事總是有用的,現在看來果然不假。
最先到病房的是沈裕,他激動的握住了我的手,“我離開的時候好像聽到你喊我的名字,我以為又是幻聽,沒想到這次是真的。”
隨後他像是覺得自己動作有些不合適,畢竟我應該是江淩岩的未婚妻。
隨後父母和妹妹弟弟也都趕過來了,我注意到人群中還有我夢中的關鍵人物,秋奶奶。
“想通了,肯回來了?”秋奶奶溫和開口。
周圍的人隻當她是為我辟邪,我卻從中聽出了不一樣的感覺,大約是我沒有求生的意識,甘願在夢裡沉睡著,到最後心結打開,終於回到了現實世界。
我點點頭,“是我鑽牛角尖了。”
父親在一旁紅了眼眶,母親坐在我的床邊不停的落淚,“小謹,我不該逼你,我不知道你的壓力也這麼大,我不知道你這麼難熬。”
我伸出手反握住了母親的手,輕輕的拍了拍,“都過去了,以後會好的。”
“叔叔呢?”我遲疑著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