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君棠把楚靈犀抱上寬大的楨楠木書桌,掃落筆墨硯台所有累贅,徘徊在她唇頰間的吻越來越熾熱。
一個問題在他腦中閃過——“我對柳芽身體裡的妖女戰神也動心了嗎?”
他不願去深究答案,沿著脖頸一路吻下去,情愛本就是一筆糊塗賬,不應念過去,不該問將來,唯有當下。
他的唇與手從柔情款款漸漸變為虎狼之欲,楚靈犀亦有片刻意亂情迷,氣息越來越亂,下意識緊咬嘴唇,鼻中曖昧的呻吟斷斷續續,直至貼身中衣的衣帶被解開,方才徹底清醒,毅然決然地推拒掙紮。
兩情相交,愛的淺,醒的早。
魔尊君棠伏在她滑膩的肩窩中長長一歎,鬱悶隱忍,無奈回歸忍者神龜人設,壓抑壓抑再壓抑,將親手解開的裡外三層錦帶重新係好。
楚靈犀匆匆理好衣襟,垂眼見他不甚熟練的樣子,疑惑道:“用法術多簡單,何必…”
她的言行雖豪放狂浪,但未曾經曆過真正的巫山雲雨,難免有鋼鐵直女的誤解,認為男女歡愛與打仗無甚差異,真刀真槍,坦率直接,本能使然,既會法術,勾勾手指脫衣,再勾勾手指穿衣,瞬間便可完成的事何必磨磨唧唧、多此一舉。
魔尊君棠為她重插發簪,沉啞的嗓音磁性十足:“傻丫頭,係解之間自有情趣。”
解衣的情趣她能夠理解,可是係衣帶的情趣完全摸不著頭腦。
對於此等無足輕重的小事,不懂也無所謂,仙魔大戰才是重中之重。
她從書桌上跳下,習慣性揮袖為地圖施法,仍見一片焦黃色的空白,這才憶起自己功法儘失,頓時心情不爽,順手抄起墨玉黑豹鎮紙,狠砸圖紙泄憤。
“傻丫頭,和物件置什麼氣。”
魔尊君棠握住她暴躁的小手,轉指恢複三幅圖,凝神摒棄情愫雜念,專注於戰事:“你為何一眼便看出妖族與仙族地圖的來處?”
楚靈犀坐在與他正對的太師椅上,雙手托腮,形如天真懵懂少女,言卻沉穩老練。
“妖族十州,其中元洲、穎州和厲州與魔族多有交往,喜好附庸風雅的元國主把整個州國的風氣都帶跑偏,致使元洲從上到下都癡迷於畫山水美人,根本沒有心思參戰;至於小屁孩穎國主,他的心眼比篩子眼都多,除非有萬全的把握,否則不會貿然加入仙魔大戰,而是韜光養晦,深挖洞、廣積糧、不妄動。”
她接過魔尊遞來的茶杯,美美地喝了一口,拍馬屁道:“您親手泡的茶能甜到人家的心窩裡~”
魔尊君棠聽膩了刻板陳腐的“尊上聖明”,得此彆出心裁的誇讚,不禁唇角飛揚,一如無憂無慮少年時,這般通體舒暢的輕鬆快樂,已然遠離他百年。
楚靈犀踱步至圖前,敲了敲厲州空空如也的西南邊界線:“此處是厲州三百年前為防禦魔族而建的長城,且不說聯盟尚未結成,就算它日聯手共抗仙界,厲國主也絕不可能傻到不留一兵一卒守此邊防線,明顯是他有所保留,所以這幅地圖定然來自厲州。”
“你僅僅瞟了一眼,就可以敏銳注意到如此小的細節,實屬不易。”
年紀輕輕的她,毒辣眼力堪比沙場老將,魔尊君棠暗暗稱奇。
“我自小軍營中長大,研究地圖的時間比照鏡子更多,彆說是空了一片,連地名少一筆一畫都能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