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老天爺的適時相助,草包雲峰嘚瑟了起來:“公主,當心被大話閃了舌頭。”
楚靈犀扒拉開半個身子擋在她前麵的茅石,論起鬥嘴皮子吵架撕逼的工夫,她若自認第二,妖界無人能做魁首。
“仙帝碰巧在此時抽煙鬥,和姑奶奶發的誓沒有半文錢關係!”
“什麼!?”
神族三子異口同聲,麵帶同款懵逼表情,完全無法理解她的腦洞與腦回路。
“本公主作詩一首,勞煩三位帶給仙帝。”
楚靈犀清了清嗓子,一屁股坐在旁側的空桌上,如山寨土匪般架起一條腿,帥氣甩展剛從澄暉那裡奪得的扇子。
她刻意遲遲不開口,用直勾勾的眼神審視眼前三人,再配以嘴角邪魅狷狂的笑意,活脫脫一副山大王強選壓寨夫人的流氓模樣。
不,是女山大王強搶壓寨男寵。
澄暉確信,妖族這幫人的目的就是搞臭他的名聲,楚靈犀根本不是厲國主口中的“玻璃心小公主”,而是徹頭徹尾的混世痞子女霸王。
她裝模作樣沉思一番,終開尊口:“忽見天上一火鐮,疑是仙帝抽煙鬥,如果仙帝不抽煙,為何閃電帶火光!”
妖女的詩作震驚全場,刹那間整座青樓安靜的連呼吸聲都聽得到,厲國主第一個打破沉默,高聲讚許道:“好詩!”
一呼得百應,全場立刻沸騰,不管是賓客歌姬,還是跑堂雜役,通通使出吃奶的勁兒叫好捧場。
“她的詩…好嗎?”
泓哲嚴重質疑妖界的教育水平,假如這都算是詩,他寧願做文盲。
身材高大魁梧的茅石跨步立於他麵前,凶戾氣場逼人:“我家公主的詩,不好嗎?”
“武無第二,文無第一,詩詞的評價,是一門很高深的藝術…”
泓哲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一句至理名言,百無一用是書生。
茅石不想聽他囉嗦,直截了當嗬道:“我隻問你,公主的詩好還是不好?”
泓哲心悸腿軟,暗拽澄暉的衣袖求助,卻未得回應,他終究是一介文人,沒有正麵剛的勇氣,不得不拋棄所謂的風骨:“好…好…”
澄暉的麵色越來越難看,怒火即將迸發:“公主,凡事皆須適可而止,倘若你繼續刁難,於雙方都無益處!”
楚靈犀常在雷區歡脫蹦迪,深諳拿捏分寸之道,該出手時不拖延,該收手時不作死,損一損對方的麵子就算了,真打起來確實討不到大便宜,還容易惹出大麻煩。
“玩笑而已,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刁難仙界神族。”
楚靈犀吩咐茅石拿酒,又道:“小女子言語冒失,多有得罪,自罰三杯,希望三位大人大量,莫要見怪。”
姑娘主動喝下三杯,麵對楚州兵將遞上的美酒,神族三子無法推辭,各自勉勉強強沾唇敷衍。
楚靈犀複又添酒:“我還要單獨敬雲峰公子一杯。”
草包雲峰疑惑不解,語氣生硬:“為什麼?”
楚靈犀踱步上前與他碰杯,痞笑愈深:“公子乃新任南疆主帥,它日如若緣,你我會在戰場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