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此刻的心情像極了在課堂上偷讀禁書,刺激中夾雜著幾分按耐不住的興奮,她悄咪咪地在桌案下打開繡工繁複的薔薇香囊,之中有一封信箋和一方粉紅絲帕。
旁人的信當然不能亂看,她僅拿出絲帕,小心翼翼地展開,見其上繡有栩栩如生的夏日荷景圖,正中的並蒂蓮分外妖嬈。
她的手在牛奶般絲滑的帕子上撫過,意外發現邊角的紅色小錦鯉旁彆有洞天,用與絲帕同色的粉色緞線繡著些什麼。
手指從上到下細細摸了三遍,她確認那是兩個字——“綺夢”。
柳芽發現了了不得的秘密,雙眸之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燒——惡鳳凰合鸞的小跟班綺夢竟然暗戀林澤!
楚靈犀通曉柳芽心中所思,由衷感慨道:“我勒個去!並蒂花開,魚水之歡,綺夢啊綺夢,傻妞兒啊傻妞兒,你的表白赤裸直白到沒有半分技術含量,無異於自薦枕席,實乃自輕自賤,至多也就能勾搭上草包雲峰那路貨色,禁欲係君子林澤多看一眼帕子都嫌臟!”
以綺夢的手段,隻配做女配角身邊的醬油馬仔,連女十八號都很難混的上。
嘉木瞟了一眼:“圖樣甚是俗氣,是誰送的?”
雖然綺夢是情信風波的幫凶,可是柳芽和所有傳統大女主一樣,善良的心堪比聖母,並未直接道出名字,而是匆匆將絲帕疊了疊,重新放回香囊中,拋給了魔頭:“想知道就自己看。”
“沒興趣。”嘉木揚手將香囊仍還給兄弟。
林澤穩穩立住二十四孝好男人的專情人設,漠視除了安歌之外的一切雌性,直接施火咒將那香囊付之一炬,不止如此,順帶著還把身邊所有繡囊都一並焚毀。
陳曉見狀酸溜溜地嘖嘖嘖了幾聲,滿心羨慕嫉妒恨:“暴殄天物,你下輩子鐵定打光棍!”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胖陳曉未收到一個香囊,妥妥的餓漢子一枚,眼饞兩大飽漢子男神的逆天桃花運。
“兄弟給你支一招!”狗頭軍師嘉木出馬,用縱物術將身旁十餘個香囊都送至胖陳曉的桌案上,講了一番自創的大道理——
“人氣如同火焰,火燒的越旺,往火堆中添柴的人就會越多,人氣炒的越旺,慕名而來的迷妹就會越多。”
陳曉氣不打一處來:“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壓根沒有一絲絲人氣,怎麼辦!”
嘉木之前跟隨暮亭混過三教九流之地,偏門主意層出不窮:“有炒作就有人氣,你有錢有閒,完全可以自我炒作嘛!”
“你的意思是…”
陳曉的智商值不低於兩位兄弟,他隻是不愛將智慧用於修仙而已,在歪門邪道上還是極有慧根的,肉乎乎的手掌覆在香囊之上,腦筋轉了幾轉,便理解魔頭言中之意——
“我要營造出很受歡迎的高端人氣形象,這樣便會有更多的姑娘關注到我並鐘情於我,對嗎?”
嘉木拍手道:“沒錯,燥起來吧兄弟!”
陳曉說乾就乾,把那堆香囊壘成高高的金字塔,同時還埋怨林澤:“敗家兄弟,好好的香囊為何要燒了呢,留著為我的人氣添磚加瓦不好嗎!”
柳芽被他認真嚴肅的模樣逗樂,心有疑惑:“你那天選了半日的衣裳,為什麼還是著道服參加七夕宴呢?”
陳曉滿麵無奈,痛心疾首:“出門沒看黃曆,正和若水上仙打了個照麵,她老人家逼我換回了道服,不然我今日至少可以再帥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