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君棠極其不滿:“沒有更快的辦法了嗎?”
安皓白搖了搖頭:“柳芽上仙的軀體舊傷之中不斷有精純靈力湧出,融會貫通此等強大法力並非易事,在下隻能最大限度地用藥加速合體進程,不過欲速則不達,稍有不慎,就可能損及魂靈精氣…”
他頓了頓,瞧瞧魔尊的臉色,繼續道:“尊上已經等了這些時日,再忍一個半月即可,莫要前功儘棄。”
魔尊君棠本就微蹙的眉頭即刻緊鎖:“在你眼中,本尊是縱yu無度的禽獸嗎?”
楚靈犀聽到他們的對話,幾乎被氣到真氣逆行,喉頭一陣腥甜,差點口吐鮮血,真想跳起來大罵一通——
“大豬蹄子臭流氓,把我啃咬成了這幅樣子,還好意思大言不慚,你就是不折不扣的色狼禽獸!”
如此下去真有可能會走火入魔,她不得不暫時摒除雜念,專心融貫靈力。
懟男人什麼時候都可以,練功才是最要緊的事,一旦她將仙魔兩族的數千年精深靈力煉化入魂,便可風風光光東山再起,痛痛快快甩大豬蹄子渣男,大搖大擺離開魔宮,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魔尊君棠命侍從將公文搬至棠柳苑,批閱奏折時心潮難平,久久凝視眼前人。
安靜打坐的楚靈犀,即便不言不語,也與昔日的柳芽有不同之處。
仙界尚白,柳芽總著一襲白衣,偶爾變換衣衫顏色,至多是柳綠、嫩黃與淺桃紅之類素淨的色調。
妖界尚紅,楚靈犀最愛濃豔的色彩,覺純白似吊喪一般不吉利,她此刻身著的漸變色裙衫巧妙地中和了仙妖兩界特點。
領頸處為純白,從胸部開始漸有變化,從上而下,由淺入深,先是淡淡的妃紅色,再至嬌嫩的桃紅與明麗的海棠紅,裙擺從醉人的酡紅一路濃至烈火殷紅,仿佛是裁剪下了日落時天邊的火燒雲,絢麗多姿,豔而不俗,深如綺色斜分閣,碎似花光散滿衣。
魔尊君棠心中的矛盾與糾結愈來愈深,親熱之時,他隻把她當做心心念念的舊愛,因為那具軀體是百分之百的柳芽,可在其他時候,他又需將她視為狡詐的妖女戰神。
在他看來,楚靈犀的真身不應是朱雀,實該是隻狐狸。
她擅長狐假虎威,行事風格高調張揚,即便法力儘失,也能靠三寸不爛之舌立威。
一般來講,越是張牙舞爪的囂張之徒,越是不堪一擊的紙老虎。
魔尊君棠起初對妖女的防備之心並不太重,因為他認為這隻跋扈的小狐狸已是他陷阱中的獵物,隻要稍用迷惑法或激將法,便能讓她對自己言聽計從。
然而事實證明,他低估了小狐狸的狡猾,妖帝之位的誘惑,都未能引她上鉤。
楚靈犀婉拒的托辭是,她僅有小小的聰明,無法替兄長決斷大事,楚州是否接受魔尊的提議,聯手魔界統一妖族,歸根到底還得由楚雲昊做決斷。
魔尊君棠當然能夠看得出,妖女戰神擁有的不是小聰明,而是大智慧。
楚靈犀所表達的意思很微妙——楚家兄妹可以與魔族合作,但前提是必須先救出楚雲昊,不然一切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