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錚道:“妖界各州因連年征戰,故而大都國庫空虛,當然…當然不排除個彆州國隱瞞金銀數目,可就算追究下去,也查不出太多隱瞞的錢財。”
他的言辭含蓄亦紮心,除了楚州之外,其他州國多多少少會私留小金庫,但追查此事也沒有意義,因為妖界幾乎沒有真土豪。
楚靈犀欲哭無淚,問道:“有儘快充盈國庫的好辦法嗎?”
楚州老臣錢川暫時執掌戶部,他麵露難色,道:“回帝尊,各州為了籌措軍費,苛捐雜稅多於牛毛,亡國的那四小州,更是卯吃寅糧,早已提前征收了十年後的稅金,百姓苦不堪言,倘若再加重稅負,恐會引發民怨沸騰。”
楚靈犀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接手的竟是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爛窮攤子,她把糟心的戶部奏章一摔,道:“除了征稅,難道沒有其他增收的法子嗎?”
“請…請帝尊恕罪…暫時…還沒有…”錢川支支吾吾地回答,其後帶著自我辯解的意味補了一句:“亂世之中,四界的財政狀況皆堪憂…”
“仙魔妖人四界都窮,你確定嗎!?”楚靈犀打斷他的言語,用事實駁斥其謬論:“姑奶奶在魔宮做寵妃的時候…”
她一時被窮刺激了腦子,話已出口,才覺不妥,於是自我圓場道:“我雖是假寵妃,但排場是真真正正的壕,比妖帝皇冠更奢華的鳳冠有十頂,比妖帝皇袍更華貴的鳳袍數不勝數,魔界如果窮的叮當響,魔尊可能這麼糟蹋錢嗎?”
靈軀重新合體之後,還需一段時日才能完全恢複,情緒過於激動時,難免會頭昏體虛,她抬手撐著發痛的腦殼,窩火地鬱鬱沉默。
立於旁側的茅石送上茶盞:“帝尊,喝藥茶。”
楚靈犀沒好氣道:“連飯都快吃不起了,喝什麼藥茶!”
鐵錚勸道:“新朝初立,總不免要過百年苦日子,四界均是如此,帝尊莫要過於心急。”
“窮一百年?”楚靈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隻覺眼前一個個心比天大的豬隊友朝臣是老天派來玩死她的——
“如若妖族積貧積弱的局麵無法扭轉,十年之後姑奶奶的皇位就坐不穩了!”
她說著一掌重拍金案,激動之下沒有收住力道,痛麻之感從手掌蔓延到整個手臂,功法不濟,連發脾氣都發不爽。
她很想把一封封奏書砸向老臣們撒氣,但深呼吸過後,還是竭力壓抑住了暴脾氣,這裡是朝堂,不是軍營,孱弱的老文官們很有可能抵擋不住橫飛的奏章,當場至少會有三、五位被砸暈。
茅石了解她的性格,本已做好了撲身上前擋住奏章的準備,發現沒有必要之後,寬慰道:“帝尊,保重身體,眾位大臣一定能夠謀劃出開源節流之法。”
楚靈犀用自己獨特的風格大吐苦水:“本帝尊初登皇位,本想大展宏圖,怎料卻連買翅膀的錢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