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禧宮謀!
夜半更深,永琰隻覺口渴難耐。
“水……”
一直默默守護在床邊的璟嫿聞聲而醒,聽及永琰要水,立刻緊聲吩咐外室伺候的香羅,“香羅,水,快點兒!”
未敢怠慢,香羅倒了杯水,走向璟嫿,“主子,水!”
璟嫿臉上微紅,難掩羞澀,幾乎是深呼吸一口氣,鬥著膽子,“王爺,水。”
永琰腦袋昏沉,好不容易撐起身子,忽的聽到軟軟細語,不覺抽了醉意,腦海嗡嗡作響,昏沉中睜了眼睛。
入眼的便是一頭垂順柔亮的青絲傾斜披在肩上,穿著一件玉色長裙,眉眼儘是婉約的璟嫿。
隻見璟嫿羞赫垂首,喃喃低問,“王爺看什麼呢?”
永琰還以為自己在做夢一般呢,這女子——這女子可不就是自己暗暗思憶的人嗎?如今這般……
“爺,您今天高興,喝得有點多,福晉囑咐奴才今日乃是大喜之日,便攙了您來嫿福晉這裡了。”四寶揚聲稟道。
“嫿福晉?”永琰未開口,腦子裡過了一遍才想起來原來是新來的側福晉鈕鈷祿·璟嫿。
說起來,這可真是有些可笑了。皇阿瑪沒有詢問過他的意見,直接就賜給了他兩位妾室,讓永琰一度懷疑是皇阿瑪安排的親信。於是,內務府送來的畫像他連看都沒看,反正也是要進府的,便沒關注過,誰能料到皇阿瑪所賜正是他上心的女子啊。
“璟嫿?”永琰接了茶,饒有興致地看著她,正巧碰到了璟嫿的指尖,羞的她趕緊一縮,又垂下了頭。
“王爺,正是妾身。”璟嫿語氣氳氳,雙手緊握,回他。
“你可還曾記得我?”永琰喝了水,語氣都帶著清潤的感覺。
可曾記得?這怎麼會忘呢,因而,璟嫿從未像現在一樣儘顯小女子的溫柔入微。
可她終歸是女孩子,大家閨秀教導下的女孩子,舍不得下臉麵說出這句話,永琰的火辣辣眼神像春風細雨那般綿綿入骨,促的她如坐針氈。
隻好羞答站起,背對著永琰絞著手帕道,“妾身莫不敢忘!”
四寶和香羅還有兩個丫鬟見狀,默然含笑退下,登時,這嫋嫋香氣彌漫的內室裡就隻有他們二人了。
永琰得了心中歡喜,已然是春風得意,這才想起璟嫿照顧了他半晌,心動不已,遂起身,依依在璟嫿身後,下巴抵住璟嫿的頭,一股淡淡的幽香縷縷嬈嬈襲來侵入鼻息,讓他平靜已久的心頭不由悸動。
沉沉的聲音就從頭頂上方傳來,永琰略帶沙啞的聲音低聲道,“三年時間,我說一直記你在心間,你可相信?”
璟嫿鑄就的心防就在永琰的這句話裡頃刻轟塌,一心隻求此後餘生兩人安好便是最美。
“王爺說的話,妾身相信。妾身也是……”璟嫿聲低如蚊。可還是被永琰結結實實清清脆脆聽到了心裡,嘴角不自覺上揚起來,眼睛幾乎要看穿璟嫿。
四目相對,璟嫿一點一點陷進了永琰濃濃化不開的柔情眼神裡。
幾乎要站立不住的暈眩。
“嫿兒,從今往後,你就是我愛新覺羅·永琰的側福晉,我要你永遠陪在我身邊,與我執守看江山,攜手度此生。”永琰牽起璟嫿的話,用自己的溫度覆暖著璟嫿略涼的手,醞著笑說道。
“執守看江山?攜手度此生?”這話是她曾經設想遇見良人的模樣,可知道嫁與王爺之後,她萬不敢奢望會得到如此恩寵,可王爺一番深情她又怎能辜負?眼淚不自覺溫溫柔就流了下來。
“璟嫿何德何能,此生能得到王爺垂愛。”
永琰伸手輕輕拭去了璟嫿臉上的淚痕,羞紅的臉色一如桃花兒瓣似的,惹人垂憐。
默不作聲,兩人的心意早已互通。猶如燃燒的燭火溫暖而明媚。
在永琰擁她入懷的時候,璟嫿婉轉動聽念道,“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