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都是奴婢的錯,不該帶您去什麼荷花池啊,小主子還沒見過額娘呢,是我該死啊……”香羅一邊啪嗒啪嗒掉淚一邊無限悔恨自責。
本就痛到無法言語的璟嫿實在是受不了這耳邊的折磨,隻見她紅著眼睛,用從未有過的絕望紅著眼睛對她喊到“出去!讓疏桐過來!”
從沒見過主子這樣,香羅被嚇到結巴“主——主子——彆——彆氣,奴——奴婢走。”
疏桐本就在幫忙,見狀便趕緊過來,拉開香羅,說道“當前主子為重,姐姐看來也驚嚇住了,且先等著吧,有我,放心!”
沒等香羅回複,疏桐就去照顧璟嫿了。
“主子,疏桐在這兒。您彆急,一切都有穩婆,咱們聽她的,都會沒事的,深呼一口氣,來,吸~~呼~~”
璟嫿也就在疏桐的不斷引導中,漸漸平複了一些。
看到主子心態好些,香羅也才放心,淚眼婆娑的出去了。
她跪在涼亭下的鵝卵石上,硌痛的觸覺讓她心裡好受一點,主子正在受難,她幫不上一點忙,或是用這種方式在懲罰自己。“咚咚咚”的一次一次磕頭,雙手緊緊祈禱“老天爺保佑,保佑主子平安無事!奴婢願日日燒香夜夜拜佛,無怨無悔……”
很快,磕紅了,破了,流血了……
冷冷的風夾雜著刺骨的雨狠狠地刮在臉上,原本疼到麻木的腿隻覺涼的徹骨。
香羅卻沒有一點兒心思去考慮自己,隻要主子沒事,她就是這條命豁出去又如何……
吳太醫已經分身無術了,璟嫿的事情最為棘手,若初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王爺,嫿福晉本就體弱,受此驚嚇,恐怕這孩子,是保不住了。另外,春格格是中了銀環蛇毒,此毒性烈,微臣一時沒有更好的方法……”吳恙伏在地上,說話都不敢大聲。
永琰聽了這話,停住了腳步,萬般無奈,心痛疾首的說了一句“無論如何,必要確保嫿福晉和若初無事……”
“是!”吳恙聽了這話,趕緊去若初所在內室了。
吩咐侍者“你現在趕緊按照這個方子煎藥,五靈芝一兩,雄黃五錢共為細末,每次服兩錢,用酒調服,傷處也敷一點。”
侍者得令,趕緊去煎藥。吳恙又匆匆去了璟嫿那兒。
剛進去,李太醫就帶了宮中太醫院的人過來了。一眾太醫跪地,“微臣——”李太醫還沒說完,永琰就急斥開口“都什麼時候了,都起來吧,趕緊去看看兩位主子!”
“是!”李太醫率領著幾位太醫,分為兩撥,一撥去解蛇毒,一撥查看璟嫿的胎象情況。
若初臉色泛青,嘴唇微微發紫,頗有些毒重之意。
“用了什麼藥?”為首的張太醫熟悉毒理,看丫鬟端來了藥,問了一句。
煎藥的侍者剛好也在場,便回道“吳太醫吩咐過了,五靈芝一兩,雄黃五錢共為細末,每次服兩錢,用酒調服,傷處也敷。”
張太醫緊皺眉頭,捋著胡須,道,“嗯,也算合理。這毒侵入臟腑極快,前期處置妥當可是救命的關鍵。”餘下的就是張太醫他們根據若初的情況及時調整施針,按穴,藥酒之方了。
璟嫿已經全然沒了氣力,因為受了驚嚇,她渾身發冷,加上疼痛劇烈,幾乎要感覺自己筋骨近裂。撕扯著她每一寸皮膚,連呼吸都是磨心之痛。
穩婆一個接一個進進出出,冷汗直冒,太醫也都大氣不敢出,時而搖頭,時而擦汗私語。
已經多時未進水米,璟嫿精神開始有些渙散,無意識中頭嗡嗡發響,有力使不出來,她覺得自己恐怕熬不過去了,手揚了揚,握著疏桐,虛弱道“我恐怕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