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隨你去一趟凝舒苑。”繡檀對疏桐說道。
繡檀終歸是比疏桐多了幾個等級,不敢有所反駁,“是,勞煩姑姑了。”
不出所料,她的處理便是讓侍衛拉走了花枝,草草了事。在處理屍首的時候,繡檀吩咐人把花枝手裡拿的玉鐲取了下來,想要悄悄帶給了她娘親,這事兒她不忍做絕。可是,找了幾次,竟都沒發現手鐲去哪了……
連小福子都挺憋屈的說道“這就行了?什麼審訊都沒有?”
“那還能怎樣,我們奴才的命什麼時候輪到有交代了……”疏桐望著連花枝那一卷草席便了結生命的背影,不覺感歎,她們這窮儘一生圖的是什麼?是榮華?是富貴?是溫飽?是忠孝?哦,不,隻是生存,是活命……
巳時剛過,一直進進出出忙前忙後的東林才算把事情弄了清楚。他沒有絕對的立場,聽命於王爺就是最大的職責,隻是,先前可一直聽說朗慧苑是整個皇家端慧善謹的典範,這麼一看,真是有些一言難儘……
永琰還在書房等著,下個月就是永璘的大婚,事情繁多,怎知這個節骨眼兒上出此大事,白白讓人心意難舒。
“爺,東林求見。”四寶輕聲兒彎腰稟報。
永琰也沒了做彆的事的心思,索性起身,“讓他進來吧。”
東林沉著步子穩穩而進,行禮道“參加王爺!”
“無需繁禮,說!”
東林跟著踱步的永琰的身影,道“王爺猜測沒錯,此事卻有內情。今天早上凝舒苑有一丫鬟自儘,說是自殺,屬下問過,這丫鬟平時規規矩矩,甚少有什麼出格事情,仔細問了經過之後,發現,或許真與嫿福晉遇襲有關。”
永琰擰眉反問“什麼關係?”
東林繼續說道“那丫鬟死前拚命也要拿那一雙鞋,這就十分惹人懷疑。屬下查了那鞋子之後發現鞋子裡被人灌了夜來香粉!”
永琰看著東林,等他說下去,“夜來香粉?”
“是的,王爺,蛇喜歡血腥和奇香。而這夜來香粉還是研磨過的,純度頗高,也就是說,那蛇擺明了會朝鞋的主人爬去!”東林一番話讓永琰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竟有如此歹毒之人!
“是誰這麼歹毒?”永琰氣的拍桌泄憤,四寶和瑚箏都寒蟬若噤。
東林緩了一口長氣,“屬下調查之後發現朗慧苑的繡檀曾在昨夜給凝舒苑出事的丫鬟送過一隻手鐲。後來沒等到早上那丫鬟就自儘了!”
縱使不明說繡檀做了什麼,偏就她的行為就已經讓人浮想聯翩。
“朗娟?”永琰有些詫異,更是有些惋惜……
“王爺,還查嗎?”東林雖看起來五大三粗,卻是個難得的心細之人。
許久,永琰似乎考慮了取舍才回他“行了,我知道了。”
東林退下去了。
瑚箏心底到底是有些為璟嫿鳴不平,“爺,為何不追查下去了?這嫿福晉和春格格明顯的受了委屈啊。就算顧及福晉,總是可以敲山震虎一下的,免得日後府裡不寧……”
這要是旁人這麼說,早就被永琰斥責了,不過,永琰也就頓了一下,便說“本王自是知道其中厲害,不過福晉勞碌多年,倘若這麼辦了繡檀,隻怕她這邊也支撐不住。明年就是萬歲爺退位的時候,此事一旦喧嘩,恐怕其他皇子甚至大臣都會議論,那她還如何擔此一國之母,無論如何,不能讓她在此關鍵之際出事。最重要的,嫿兒隻要沒事就好,孩子——以後再說……”
瑚箏不由得為璟嫿和若初歎息,或許這個孩子一開始就是王爺心頭上的一根刺吧,才會連帶兩位主子出了這樣的事情還要咽下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