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初此時可並非單純隻是想要透透氣。
她想要找,找他!
連隨身的丫鬟都沒有讓跟著,若初一扇門一扇門的進,一間屋一間屋的看。
每一次開門都鼓足了多大的勇氣,可看到不是他又是失落又是慶幸。
失落是終不得見,慶幸是終要見。
就在若初剛剛退出一間房,還沒轉正身子的時候正巧看見了像她對麵走來的法師。
他看著若初,一串佛珠都忘記了撥動,征征在原地,一動不動。
若初還以為自己都快忘了他,這幾年儘量讓自己不去想,不去聽。可人站在麵前才發現,想忘記一個人哪兒有那麼簡單和容易,她喏了喏幾次嘴,像是卡在了喉間似的說不出話,心跳還是那麼快,就像是第一次見的那樣。
“文——”若初按耐住自己幾乎要跳出來的心,使勁咽了咽嗓子,擠出一個微笑,繼續道“你——怎麼樣?”
若初一開言,那人才反應過來似的。
“無念參見春格格!”那男子,若初朝朝暮暮的男子已經不再叫文若愚了,而叫“無念”,他不想念誰,也不再念誰了。
一句“春格格”把兩個人拉的似是隔了一條銀河。
若初使勁掐著手心,儘量把眼淚給憋回去,頓了良久,才道“無念法師不比多禮,既然您是王爺請來的,那就是王府的尊貴客人。”
無念起身,若初從他的眼裡看不到任何情愫流動,哪怕是某一瞬間的驚喜都好,可若初就是沒有發現。
若初覺得自己可能撐不住太久了,趕緊轉身,說道“無念法師要保重……”
跑開了的若初不敢停下來,直到跑的氣喘籲籲,眼淚直掉。
璟嫿看見若初,正打算說她偷懶,便看見紅著眼睛的若初。
“疏桐,走!咱們走……”璟嫿定定的走向若初。
行至若初身邊的時候,璟嫿低低說道“把淚擦乾,這王府裡最不缺挖咱們痛處的人。你隨我走……”
若初已經沒有了定力,哽咽的點了點頭,跟在了璟嫿身後。
疏桐和管事僧人說完之後就去找了主子和春格格。
幸好天冷,沒有那麼多人出來。
假山後麵是一個亭子。
璟嫿拉著若初,輕輕讓她坐下,才開口“若初,姐姐不知你到底怎麼了?你若是願意說,姐姐就認真聽,然後我們一起解決;若是你不想說,姐姐也不會為難你。就像你剛進府說的那樣——我一直都在。”
若初抬起眼眸,就撞進璟嫿關切又不侵略空間的眼神,她怎麼就是處理不了呢,連這麼個事都掩飾不住?
“姐姐——”若初執著璟嫿的手,這些話一直憋在心裡,她真怕哪一天晚上睡覺在永琰麵前無意識說出來。
若初也發覺了一件事,自己似乎沒有一開始那麼心疼了,或者說沒有以前那麼鑽心徹骨的疼了。
“姐姐,這世間我隻相信姐姐。這些事,妹妹也從來沒有向任何人提起過。我本想一輩子就這麼爛在肚子裡,沒想到自己還是沒有堅持住。”若初坐直了身子,深吸一口氣,對璟嫿展了一個笑容。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