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個背影,永璘也隻能掩起自己的心思。讀書樓
諴妃的苦與樂,他從來都是自己體會,沒有向任何人說過,放在心裡的一個角落,或許也是給自己的一個最初淨土。
斐然看著俊朗的貝勒爺,心裡一陣悸動,即使每一次隻是走在貝勒爺的身後,斐然也是無限的滿足,這樣的君子,這樣的男人,是在那神壇上的人,她攀不到,卻也時常欣賞。
諴妃回到房間後,就讓琴兒出來了。
燃著奎寧香的大殿,越發的濃鬱風情,除了若有若無的落寞,那是門外無數人向往的地方。
諴妃看著錦盒裡安然躺著的一縷頭發,心裡複雜不易。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若女子斷發,多半是為表深情。對於在宮裡的日子,自是比王府要清淨許多,連走路都可坐轎攆,再遠的路也不過是一盞茶的休憩時間。皇上要眷恩的娘娘那麼多,她這裡早就期期盼盼偶爾一次的恩寵了。
落寞的後宮生活裡,關於永璘的記憶似乎越發開始多了起來,一幅畫、一本書、一個玉佩、如今,一縷頭發。每一件物件兒,都有一段簡簡單單的故事,在她的生活裡添了一筆淡淡的色彩。
對於諴妃,日子落寞,對於彆的妃子,日子也多愁的很。
春禧宮。
“娘娘,明日太妃娘娘說要擺個宴席為貝勒福晉接風呢。”合歡得了信兒,這會子就開始收拾東西呢。
璟嫿看了下手指上重新戴上的護甲,嗯了一聲,就開始想明日要籌備些什麼。
“娘娘是在想明日幾時過去準備?”疏桐看主子沒說話,便問道。
“合適嗎?”疏桐一問,璟嫿也不免懷疑起來影響。
疏桐看了一眼主子,“這若是彆的主子也就罷了,可偏偏是貝勒福晉。貝勒自幼在穎太妃膝下長大,但畢竟不是親生額娘。這樣的明顯偏愛隻怕會讓皇上多想。”
璟嫿倒沒想這麼多,“這還真是。皇上本就對太上皇有微詞,穎太妃在後宮又是絕對的主事,免不了惹皇上多想。”
有人提點在宮裡還是好生活些,而自己個兒往上撲著表忠心的人也不是沒有。
第二日一大早,榮常在就去了壽安宮。
璟嫿借故要去寶華殿為大清祈福離了春禧宮。
春常在若初那也隨著去了。
“姐姐,住在春禧宮可還好?”若初隨著璟嫿走在禦花園的石子路上,不由得就集中了精神。
璟嫿想想這些天的日子,有些累,主要是心累,“穎太妃在壽安宮住著,有個大事小情的,本宮自要多問一嘴,著實有些累。不過,還好,穎太妃事兒少。還能應付。”
“姐姐您也忒好說話了,這宮裡的人多嘴雜的,哪一點做不好,太妃娘娘就會向太上皇說幾句,把您安排在那兒,皇上也是舍得。”春常在從一開始就為璟嫿抱不平。
這有人理解,心裡也算舒服很多,“皇上自有皇上的想法,本宮住在春禧宮倒很舒適,也沒什麼不好的。東西六宮雖多,皇上如今也不敢隨便做主。”
璟嫿此話說的不假,東西六宮雖多,可皇上也有許多為難之處,他不是沒提,隻是,太上皇說各宮都有念想,目前嘉慶後宮人少,先暫行如此安排。
“姐姐,妹妹也想了,您說皇上會不會另有深意?”若初抬頭對璟嫿說道。
璟嫿甚少聽若初去講是非,便問道“另有深意?”
若初繼續說道“您看,宮裡的幾個主位,皇後娘娘那是中宮,雖不得待見,可到底是國母,住在景仁宮也說得過去。諴妃娘娘那是穎太妃娘娘的遠親侄女,在王府也常得太妃娘娘的眷顧,再安排她去春禧宮也有些不放心,而您,剛得了三阿哥,又是貴妃娘娘,在後宮裡除了皇後就是您了。皇上安排個自己知心的人兒就能讓外界說皇上仁孝,又可注意太妃娘娘的動靜兒。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疏桐聽到春常在說話,不由得對春常在刮目相看。
璟嫿從未想這麼多,她一直以為皇上隻是因為“少年念想”才能讓回去。沒想到還有這層利害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