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禧宮謀!
人心啊,難測。
在時,你或許沒想著珍惜,一旦失去,便覺得哪裡像是空了一樣。
嘉慶坐在大殿之上,腦海中一片空白。心裡一陣陣抓心的疼,剛剛四寶在上朝之前說瑾鈺去了。那孩子雖生為皇家女兒,可額娘善妒,又甚少得到阿瑪的眷顧,隻是八歲的年紀,便嘗儘了人世間多數人都不曾能忍住的苦痛。
有那麼一刻,嘉慶忽然覺得皇家無情……
還是太上皇請咳了一聲才喚起了嘉慶的注意力。
“啟稟皇上,那暹羅使臣納瓦·君拉納拉還在等著咱們的回複呢?”是孫士毅開口。
嘉慶看了一眼這滿朝的文武大臣,心裡隻覺可笑,居然要讓一個女人和親解決問題。
可有一句話孫士毅說的沒錯,雖覺得憋屈,這卻也是成本最小的方式。
“大清國土遼闊,讓納瓦多瀏覽幾日再說這個事情也不遲!”嘉慶搪塞道。
孫士毅還想再開口,忽聽太上皇吭了一聲,便退了半步,放下了手。
早朝退後,嘉慶被太上皇叫進了養心殿。
“今兒是怎麼了?看著這麼心不在焉?”太上皇步履沉沉,可這聲音還是鏗鏘有力,敲到嘉慶的心上還是那麼有分量。
嘉慶回道“瑾鈺去了,才八歲的孩子,沒想到受了那麼多的苦,還是沒留住。兒子心裡難過。”
都說大男人不輕易流淚,可這個從不受寵的孩子倒是讓嘉慶更咽了許久。
太上皇畢竟年紀大了,聽不得這些事情,花白的眉毛擰的厲害,“那孩子是受罪了。”
“那暹羅使臣看來是打定了主意,若是不和親,恐怕不會那麼輕易的俯首稱臣了。”太上皇征戰沙場那麼多年,還沒聽說過這麼鐵腕執政的人,心裡也琢磨了幾番,還是和親最為合適。
“皇阿瑪說的是,可是,這麼明目張膽的求親,若是輕易答應,那還怎麼在彆的附屬國那兒樹立威嚴?”嘉慶硬氣說道。
“大清這國力,可是不如以前了。和還是戰?總是有利有弊,不過,現在你當政了,皇阿瑪隻是給你意見。”太上皇這麼一撂話,讓蘇之齡陪他遛鳥去了。
嘉慶站在原地,忽然覺得這皇阿瑪真是年紀大了,說到哪是哪,想到啥說啥。
立在養心殿正中心,第一次覺得這匾額沒有那麼氣派了。
災害頻發,連年征收賦稅,加上和珅一黨的貪汙受賄,各地的百姓日子也確實不好過,更彆提要打仗了。
自己這麼說不過也是被逼的心裡不適。
既然要把和親提上日程,那人員也要著手確定了。
毓慶宮,嘉慶在練字。
璟嫿不放心便去了。
“臣妾參見皇上。”璟嫿悄悄觀察,今天皇上的臉色似乎還不是那麼鬆快。
嘉慶看見璟嫿,便說道“起來吧。”
走至嘉慶麵前,他正在寫一個蒼勁的“定”字。
“皇上似乎心裡有事。”字寫得比較浮躁,璟嫿便揣測起了嘉慶的心思。
被璟嫿一說,索性把筆一扔,“不練了,還是心靜的時候再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