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嫿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如嘉。
越是一言不發,越是讓人捉摸不透。
如嘉被盯得心裡七上八下的,呼吸都不由快了起來。
“如貴人,你可知道本宮為什麼倉促草率的就定了華妃的案件嗎?”璟嫿聲音細細,卻字字連成了軟刀,圍繞著如嘉身體的每一處,讓她不由得神經緊繃,坐立不安。
“娘娘定是為了穩定後宮,此乃眾人之福,否則,後宮不穩,皇上也會分心。”如嘉儘量不讓自己成為璟嫿眼裡的靶心。
璟嫿有些感慨,“如貴人說的極是,倘若人人想的如此,後宮豈會有不安之事?”
如嘉維持著表麵的冷靜,“娘娘明鑒。”
“隻是,這個中情由,本宮又頗為頭疼,不知如何化解。不過,如貴人心思敏捷,本宮向來是知曉的,今日也正好有件事需要請教如貴人。”璟嫿不慌不忙,說話入心也不覺得淩厲。
如嘉含笑,“娘娘吩咐便是。”
“本宮這裡有個人,不知如貴人是否認識?”璟嫿說完,遞給香羅一個眼色。
隨後,便從屏風後走出一個人,女子,如嘉看的眼熟,但一時間沒想起來是誰?
“嬪妾倒真沒什麼印象。”如嘉有些虛虛的笑。
嬌兒聽後,低頭拿出一對翡翠。
登時,如嘉被那對翡翠映的呼吸凝滯。
這……這不是自己送給綠荷的那副嗎?
“如貴人這回想起來了嗎?”璟嫿從如嘉的神色裡已看出端倪。
如嘉腦子快速皇後不會無緣無故找她,這次也定是抓住了把柄,好在她還有身孕,不管怎樣都能自保。
“嬪妾愚鈍,不知娘娘何意?”如嘉心一橫,不認便是。
璟嫿沒有逼迫,而是示意嬌兒。
嬌兒雖畏懼權貴,可執拗的她也有想要守護的東西,“綠荷與奴婢情同姐妹,綠荷曾說若她遭遇不測,便要奴婢打開寫封信,裡麵清楚寫明她會因為什麼被害。”
如嘉的心,砰砰直跳,對上璟嫿的眸子,不敢停留,看向那個阻她道路的嬌兒,怒意自明。
見如嘉不說話,璟嫿開了口,“本宮沒有把這物件和綠荷的信交給皇上和內務府,就是念及同為鈕祜祿一族,不想看你墮落下去,倘若你仍不肯說實話,隻怕本宮也無能為力了。”
寥寥幾言說的如嘉心頭冰涼,可隻要不承認自己心生惡意就有一線生機,“嬪妾真的沒有指使人害華妃,是她自己揚言要散步嬪妾和蘇大人的謠言,嬪妾本來想要給她點教訓的,可沒等到嬪妾狠心,她就出事了,嬪妾說的句句屬實,還請娘娘明鑒。”
此話聽起來雖牽強,可如嘉的眼神倒不想說謊。
璟嫿不會聽取幾句話就認定是好人還是壞人,繼續說道“你沒做,但你宮裡的人有沒有做呢?本宮不會輕易下定論,之所以這樣說,也是掌握了證據才會喊你。”
如嘉就這麼聽著,心裡忐忑慌張,此時,她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深知自己一句話就會身敗名裂,更加局促了,“華妃被侮辱,羞憤自儘是不爭的事實,嬪妾實在不知娘娘所指何人。”
璟嫿早料到如此,“本宮命侍衛搜尋的時候,在男子屍體旁邊的花叢裡發現鐘意軒的腰牌,隻要把鐘意軒的宮人悉數押到宗人府問話,想必也不難查出誰當日在場,至於有沒有毀屍滅跡,製造華妃受辱自儘的假象,相信也不會難。隻是,鬨到那一步,鐘意軒可就在宮裡出儘了風頭了,朝臣們會怎麼想,那就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