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保重。”幸梄道。
於是當天夜裡,幸顏便隨著蔣煜離開了程府,他們一出門便消失在夜裡,幸梄看著黑漆漆的門口,頓時覺得心像是突然被懸了起來,沒有了著落。
雖然表麵上看起來毫不在意,但獨處時他難免會暗自神傷。
還好這程家三小姐也不算刁蠻任性,反而十分溫淑安靜,事事都順從著他,絲毫沒有大小姐的架子,也算省心。
透過她,也讓幸梄止不住的想起另一個大小姐,這個人和眼前的人可謂是大相徑庭,明明家世門楣都不如人家,反而一身的小姐脾氣。
聒噪吵鬨,跋扈自恣。
煩人的不得了。
但是每當他在無聊的時候,總會隱約聽到她身上那些琳琅之物碰撞時發出的叮當之響,忽遠忽近,時不時還將她明媚漂亮的笑容猛然拉到眼前,屢次嚇得他身形一抖。
他也感受到了什麼,想問幸顏,這是不是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
可惜,無人可問。
正當他一籌莫展時,一天夜裡,他聽到自己的房頂上傳來腳步聲,本以為其來者不善,不料居然是送信的成樞!
成樞將幸顏手寫的書信遞給他後便匆匆離開了。
幸梄連忙展信一看,見幸顏一切平安無事心裡也鬆了口氣,便打算下次成樞來時也備好書信,也就可以在信中問問幸顏。
想到這他便難掩興奮,第二天給程家小姐問診時也眉宇間的笑意也不減,細心的程小姐也發現了端倪,於是便問道
“幸公子今日是否遇上喜事兒了?”
“這兒都被你看出來了?”幸梄說。
“幸公子今日神采飛揚,其萱又怎會看不出來呢。”程其萱聲柔如水,十分溫柔。
“哈哈……不過是收到老友來信而已。”幸梄笑言。
程其萱聞言瞧了一眼幸梄的臉色,遲疑的開口“是否是素良先生的信……”
幸梄聞言身形頓了頓,但臉上的笑意未減。他搖了搖頭,道“不是,你怎會猜是她?”
程其萱聽完輕輕鬆了口氣,依舊小心的說道“其萱不過聽二姊猜,當日與瑞靖王殿下一同來程府的那位姑娘就是素良先生,又聽她提起您與素良先生情義匪淺……”
原來如此。
“我與她確實,情同手足。”幸梄說。
“隻是……手足之情嗎?”程其萱問道,她說話間一直低眉垂眼,看起來十分惹人憐惜。
幸梄輕輕將軟墊和她手腕上的帕子收起,然後緩緩站了起來,道“勝似手足。對了,今日程小姐還是按原來的方子吃藥,明日我再來看你。”
罷了也未等程其萱後話,便徑直離開了。
程其萱看著他高大的背影,黯然神傷。
經此一事,她日後便更不敢多問幸梄的私事,因她隱隱已經感覺到了素良先生在幸梄心中的地位不可撼動,而自己的一片冰心又該如何自處?
每每想到這她便心痛不已,於是心上的原本病還未好全,又多了一份相思之苦,日日愁容滿麵。
她心境如此消極,身子又怎會見好呢?
幸梄也發現了的端倪,便想開導她,不料她已傷痛到除了讓幸梄按時問診醫治外,其餘時間均對幸梄閉門不見,程其君和程其姝見狀也是十分擔憂。
恰時,幸顏的第二封信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