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邊剛泛起魚肚白,沈苓便用傳音符把雲真叫了起來,
“一日之計在於晨,小師妹你想啊,咱們早點出發,就能早點到合歡宗,到時候合歡宗那邊肯定會覺得我們很看重他們,才會起那麼早去給他們送禮。嘿呀,既能鍛煉身體,還能為宗門博個好名聲,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呢?”
“……”
雲真本以為沈苓這話是逗她的,可到了山門口後,看著眾多同門聚在一塊準備去給各大宗門送禮,她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仿佛有讀心術般,沈苓眨了眨眼睛,笑著對她說:“怎麼樣,小師妹,我沒騙你吧?大家都是這麼想的。”
雲真:“確實。”
她隨意的掃了一眼,發現這些同門中有幾個是她認識的人。
林允安、殷南玄、還有鶴吟灀。
見到雲真和沈苓,他們三人立即便湊了上來。
“唉,沈師弟,要整整半個月都見不到你了,我真是好舍不得啊。”
“半個月而已,師兄何必如此沮喪?”
林允安將手臂搭在沈苓的肩膀上,苦著張臉道:“你知道的,黎埜師兄的性子極為古板,平日裡又不沾酒色,這次與他結伴同行,估摸著連我也不能喝酒了。”
“哈。”沈苓眯起眼眸,安慰道:“林師兄啊,往好處想想,雖然你不能喝酒,但是黎埜師兄也不能喝酒,有他陪著你,你不虧的。”
“?”
被派去給素心宮送禮的殷南玄將腦袋湊過來,滿臉天真地發問:“可是黎師兄平時也不喝酒啊,如今也隻是換了個地方延續習慣而已,哪裡虧了?好像隻有林師兄一個人虧了吧?”
聞言,沈苓笑得更開心了。
“哈,殷師弟果真聰慧,連這點都能想到。不像我,愚鈍如豬,竟然沒想到在這件事情上隻有林師兄一個人吃虧了。”
林允安用力地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咬牙切齒道:“沈苓你閉嘴!我們還能不能維持友好的師兄弟關係了?”
“哎,我骨頭不好,你輕點捶,待會把我骨頭捶散了誰以後陪你出去吃喝玩樂?”
“嘖。”
相比起兩人間的腥風血雨,被師兄誇讚的殷南玄則是略顯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像隻懵懂無知的小鹿般,極其可愛。
他嗓音愉悅道:“果然隻有沈師兄和小師叔識貨,能看出我的聰慧。其他同門都說我看起來透著股清澈的愚蠢,哼哼,我才不信呢,我明明是那麼聰明的一個人!”
噗。
這下就連雲真都有點想笑了。她看了殷南玄一眼,不由得在心裡點了點頭。
這位殷師兄的眼神裡的確是透著股清澈的愚蠢,那些同門形容得很貼切。
“小師妹。”這時,已經走到她身旁的鶴吟灀柔聲喚她,“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鶴師姐。”
她們確實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都沒有見過麵了,因為鶴吟灀很忙,忙到沒有空閒來找雲真,而雲真自然也不會主動去找她。
雖說雲真並不知道她在忙什麼,但她猜想,多半跟白念歌有關。
“鶴師姐,你今日不用忙著去照顧白師兄了麼?”她試探性地問了句。
鶴吟灀溫柔的笑了笑,回答道:“不忙了,白師兄的傷勢已經基本穩定下來了,就是不知要到何時他才能醒來。”
“噢,知道了,那師姐今日來此,也是為了去給其他宗門送禮麼?”
“是呀。”也不知想起了什麼,鶴吟灀眸中的笑意變得愈發濃鬱,“我要去忘憂寺給他們送佛經,順便……接我師姐回來。”
師姐?
還沒等雲真詢問,就聽到原本跟沈苓有說有笑的林允安忽然嗓音驚恐道:“鶴師妹你說什麼?!你師姐要回來了?”
“嗯,是的,師姐已經在忘憂寺待了整整一年,按照規矩,她也是時候該結束那邊的求學、回到昶清宗了。”
雲真立刻豎起耳朵,等著他們再詳細說說鶴吟灀的師姐。
可直到大家各奔東西,她也沒能得知那位師姐的名字,更彆說其他的了。
好奇心沒能得到滿足,雲真心裡說不上來的煩躁,她有些後悔,早知道應該直接上去問的。
看出她的煩躁,沈苓一邊帶著她禦劍飛行,一邊毛遂自薦道:“小師妹心中若有什麼疑惑,不妨來問問師兄我?雖然我也不是什麼事情都知道,但至少修仙界大部分傳聞我都聽說過,小師妹真的不考慮考慮來問我嗎?”
“既然師兄如此神通廣大,不妨猜猜我心裡在疑惑些什麼?”
“啊,讓我猜麼?那我猜——”沈苓故作思忖狀,眼尾微微上挑,“小師妹應當是在想今日午飯要吃什麼,對吧?”
雲真搖頭,“非也。”
“唔,莫非是因為合歡宗在修仙界中的風評不太好,所以小師妹心有畏懼,不想去合歡宗了,想回昶清宗了?”
“非也。”
“那就是想師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