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之人的身軀極為堅硬,她這一巴掌好像沒辦法對沈苓造成什麼傷害吧?
於是雲真默默將明曇冊從儲物袋裡取出了。
然後,當著暮行容的麵,她一次又一次地將明曇冊砸到了沈苓的身上。
她的力度很大,直接將沈苓砸得頭暈目眩,渾身發疼,使得他好不容易恢複了點血色的臉頰又變得極為蒼白了。
等身上的力氣全部用完之後,雲真將明曇冊收進了自己的儲物袋裡,並緩步回到了暮行容的身旁。
“好了,師尊,我想跟三師……想跟沈苓說的話已經說完了,您可以動手了。”
暮行容笑了笑,“好。”
暮行容的指尖重新聚起靈力。
他抬起手,正要將這道靈力打在沈苓身上的時候,牢房外麵卻忽然傳來了一道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著,一襲黑衣的景懷卿出現在了牢房外。
景懷卿看了一眼牢房裡的情況,嗓音平靜道:“行容,掌門師兄讓我來提醒你,千萬彆衝動把這家夥給殺了,山下的妖潮或許還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
暮行容立刻收起了自己指尖的靈力。
“好。”他摸了摸自己的手指,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我知道了,我沒殺他。”
景懷卿瞥向奄奄一息的沈苓,有些好奇地問道:“行容,你方才是把他給打了一頓嗎?他看起來怎麼比方才還要虛弱了?”
當然,他沒有關心沈苓的意思,隻是單純的好奇而已。
暮行容點點頭,“嗯,是我打的。”
景懷卿又問:“可是行容,你下手向來都是沒輕沒重的,若你真的打了他的話,怎麼可能會沒打死他呢?”
暮行容滿臉認真地答道:“因為掌門師兄說了,山下的妖潮還用得上他,讓我千萬不要衝動把他給殺了,所以我克製了。”
聞言,景懷卿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他點點頭,十分欣慰地說道:“原來如此,掌門師兄確實說過這話……行容,你終於長大了,這還是你頭一次聽師兄的話。”
聽完全程對話的雲真:“……”
這位攬月峰的掌峰長老,真是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啊。
他難道忘記了,他是為什麼而來的嗎?
不過她現在倒是能確定了,暮行容對她好像沒有敵意,不僅如此,他甚至還會主動幫她打掩飾,看起來似乎是想保下她。
可是,他究竟為什麼會這樣做呢?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最後,雲真在心裡想,或許她該找個機會試探一下暮行容了。
至少要弄清楚他的動機才行,否則照如今這個情況來看——她不斷在心裡猜測著他的行為動機,不斷用那些可怕的猜測來嚇唬自己,這很容易導致她走火入魔的啊。
雲真抬頭看了暮行容一眼。
她在想,自己究竟要用怎樣的手段才能試探出他的內心想法呢?
還真是讓她有些苦惱啊。
“小弟子。”暮行容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這裡就交給你的師伯們處理吧,我們先回去吃個飯吧。”
雲真點點頭,“好。”
她很識趣的跟著暮行容離開了此地。
在地牢的門口,他們遇到了在外等待著的掌門楚如鏡和其他幾位掌峰長老。
“行容,”楚如鏡淡淡道:“既然已經聊完了,那你就先帶著你的弟子回去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好了。”
暮行容點了點頭,笑著應道:“好,”
目送著楚如鏡和幾位掌峰長老一塊走進了地牢後,雲真抬眸看向暮行容,並主動跟他搭起了話:“師尊,我有些餓了,我們快點回去吧。”
事實上,她已經學會了辟穀術,壓根就不會產生饑餓的感覺。
之所以會說出這種話,隻是因為她知道針對沈苓的審問要開始了而已。
方才景懷卿急匆匆的來阻攔暮行容對沈苓下殺手,除了掌門的囑咐以外,想必還有另一層原因在……比方說沈苓身上有什麼對昶清宗有用的東西,他們還沒找出那個東西,所以沈苓暫時還不能死。
沈苓身上的東西,或許跟妖潮有關,或許跟妖潮無關,但都跟她沒有關係了。
審問沈苓的過程大概會作為昶清宗的機密而存在,不是她這麼一個小小的內門弟子能夠窺視的。
在這種時候,當個識趣的人總是好的。
她識趣,所以主動提出了離開。
暮行容笑著說道:“好呀好呀,等回去之後,為師親手給你們做好吃的,帶上你三個師兄,咱們一塊吃頓飯。”
暮行容的臉上雖然帶著笑意,可他那雙琥珀色的眸子裡卻盛滿了迷茫,並且他的手也在微微顫抖,似是有些不安。
“……”
雲真笑了笑,沒有接他的話。
哈,她這便宜師尊的反應,還真是挺有意思的啊。
明明能夠乾脆利落的做出斬殺沈苓的決定,可實際上表現出來的卻是這樣一副迷茫的模樣,就像是連自己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都不清楚似的。
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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