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遠橋的去世是一個開端,接下來的二十年裡,武當二代一個接一個,也都走到了生命了儘頭。
終於,這一日,張三豐也到達了極限。
武當二代,一排的墓碑前,葉仙和張三豐二人師徒相對,盤膝而坐。
“老大,你當初的卦象還挺準,為師還真活過了一百四十歲。”張三豐對葉仙笑道。
撇了撇嘴,葉仙一臉無奈的苦澀道,“可惜的是,就算卦象再準也沒用,明知結果卻沒有一點辦法改變,如果可以,我寧願不知。”
說著,直接拿起旁邊祭奠俞蓮舟的一塊甜點塞入嘴裡,大口咀嚼,心裡苦,嘴裡甜,此刻,他整個人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味道。
“生於自然,歸於自然,修道多年,還看不破生死?”張三豐笑著看向葉仙。
“難道師父看破了?不過是無奈的妥協罷了!”葉仙直接回懟道。
“你這孩子…為師都要沒了,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順順為師的心?”張三豐一把拂塵甩到葉仙臉上,隨即一臉好奇道,“說起來,你小子…究竟什麼來路?不老不死,不會是妖怪變的吧?為師都要死了,能跟為師說說實話不?”
“……師父,如果我說自己也不知道,你信嗎?”沉默半晌,葉仙苦笑道。
“信!”點點頭,張三豐的雙眸中沒有任何懷疑。
然後…
砰!
很突然的一個暴栗直接砸在葉仙的腦袋上,“隻是真是讓為師羨慕啊!”
修道,修的是什麼?
是天地自然,是明悟己身,更是長生久視!
苦修一輩子不可得的東西,彆人卻生來就有,怎麼想心裡都不舒坦。
不是嫉妒憤恨,隻是那種求而不得的感覺………
“不說了,為師已經看到你那些師弟來接為師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至於武當…算了,你隨意!”話音落下,盤坐的張三豐瞬間沒有了聲息。
靜悄悄的,葉仙一個人坐在那裡大口吞咽著旁邊的祭品。
很快,宋遠橋等人墓前裝著祭品的盤子都被清空。
站起身,身子踉蹌,扶住墓碑才站穩,原地站著,凝視著垂著頭盤坐在那的師父,麵皮抽動,似哭似笑。
半晌,看了看一排的墓碑,喃喃自語道,“師父,你想和誰離得更近些?”
明月無瑕豈容易,紫氣鬱鬱衝牛鬥。
恰在這時,葉仙的《九陽神功》自然大成。
感覺到了體內的變化,不過沒心情搭理,挖坑填土,他在送師父最後一程。
“不喜歡棺槨,要歸於自然,可就算歸於自然也不能隨便埋了,師父,我把您的墳墓和師弟幾個擺了個凝魂聚魄之局,若是你們千百年後從土裡爬出來,可要感謝我,當然,要是爬不出來也彆怪我,這東西我也是瞎琢磨的,天知道有用沒用……”葉仙碎碎念著,嘴裡不停。
處理好師父的後事,葉仙準備離開武當。
沒有師父和師弟們的武當已經不是他的武當了,這裡已經沒有了他的歡樂,有的隻是哀傷,他要下山去彆的地方找樂子,換換心情。
人生漫長,不應被苦澀與回憶填滿。
“師父,您要去哪兒?”朱九言、宋青書和張無忌三人出現在葉仙麵前。
“誰知道呢,總之,你們保重。”瀟灑一笑,揮了揮手,倒騎著毛驢,葉仙晃晃悠悠地消失在了三人的視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