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青絲繞指間!
被太陽烤了六天,第七天終於迎來了一大朵雲彩,軍訓最後一天,都感覺沒有那麼難熬了。
訓練了六天,就為了今天下午的軍訓彙演,從早上七點半開始彩排,踢著正步一遍一遍的繞圈圈,到上午訓練結束,腳都麻了。
午休結束,教官站在排頭:“辛苦了六天,就為了今天下午,大家都堅持一下。”
這是那個瘦瘦小小的年輕小夥跟我們說的最後一句話,安排好領隊和喊號的人,一聲長哨,教官都被集合到了主席台。
校長霹靂吧啦的念了一大堆廢話,正式彙演開始都三點多了,我們跟在二排後麵,踢著還算整齊的正步走過了主席台,我偷偷瞄了幾眼主席台,沒有看到我們的教官。。
十六個班八個排,都再沒有見到教官,他們被哨聲引著,彙演結束的那一刻邁著整齊的步伐走出了我們的視線,離開了這座小城。
8月28號下午五點,為期一周的新生軍訓徹底劃上句號,而我為期三年的高中生活,剛剛開始。
從操場解散,班長王誌飛帶來了老宋的指示:“明天周一,正式開始上課,今晚休整,住校的必須九點半之前回宿舍,九點四十年級主任查寢。”
換下已經穿了七天的校服,又從箱子裡掏出帶來的唯一一件裙子,收拾毛巾和洗發水的時候婧婧來了:“好了嗎?再遲一點過去就要排隊了。”
我拿起地上的簍子邁出宿舍門:“好了,走吧。”
宿舍樓沒有浴室,隻有後勤樓有公共浴室,我跟婧婧去的有些晚,前麵排隊等待的大概有十個人。
漫無目的的等比較磨人,婧婧拉過我的領子偷偷說:“聽說一中女生公寓617死過人,就去年死的。”
哪個學校沒死過人,中國的學校大多以前都是墳地,婧婧這條八卦我委實提不起興趣,但還是對此表示了疑問:“你咋知道的。”
她換了隻手提籃子:“昨晚我們宿舍就在討論這個,聽說死的那個女生是自殺。”
太陽沒了,晚間稍稍有點冷,我裹了裹外套:“自殺,為情所困嗎?”
婧婧一臉驚奇:“你咋知道。”
這種傳說基本每個學校都有一個版本吧,從小學開始就涉獵各種類型小說的我,對此已大約摸出了套路。
剛剛走了六個女生,前麵等候的隊伍瞬間短了一截,婧婧還在滔滔不絕的講述著617自殺傳聞,我拉了一把:“快進去,剛出去了一個,應該有空位了。”
她走進大門又折回來問:“你呢,要不我們一起洗。”
我急忙拒絕:“不不不,你先去吧,出來不用等我,我洗完後麵回來。”
安撫好婧婧,又等了有十分鐘才有人出來,夏日裡天黑的晚,等我洗完出來天都黑的透透的了。
走在路上有些後悔,八月已是夏末,夜間冷風還是很猛的,而我為了洗完澡方便隻帶了條裙子換,踩著拖鞋回宿舍的路上都在發抖。
第二天流著鼻涕去了教室,彆人都穿短袖,就我一個長袖還裹著外套,第一堂是語文,代課老師是五班班主任,一節可都在我的噴嚏中度過,下課的時候,他還瞟了我一眼。
日子就這樣過著,平平無奇的,就是有些同學不適應晚自習,每天晚上教室裡都是抱怨聲,我經過初三一年的洗禮,對晚自習這種事情已經無感了。
四周之後,第一次月考,也是新生的摸底考試,我們都清楚,這次成績之後,班乾部和座位都會來一次大換血。
月考成績是我遭遇的第一次滑鐵盧,全班五十個人,我三十六名,全級已經到二百八十九名,用老宋的話說:“你差點就要到普通班去了”
六班自四十名往後,全部被發配到了普通班,搬桌子那天,好幾個姑娘都哭了,一中的殘酷遠超我的預期。
月考成績出來之後第一節晚自習,老宋扶著眼鏡開始排座位:“兩種辦法,按成績挨個兒自己挑還是我來排?”
李子揚異常興奮,數他的聲音最大:“自己挑,自己挑,自己挑”喊了三遍,老宋見再沒人說話,扶著講桌鬆口:“那就自己挑吧!”
走了後十名,我就是倒數第四個,本就不抱什麼能剩下好座位的心思,樓道站了十幾分鐘,該挑的都挑完了之後輪到我進去了。
不出所料,不管是學霸區還是陽光sa區,亦或是學渣區都坐的滿滿當,我仔細瞅了瞅試圖在餘下的四個空座中找一個相對比較安全的,很可惜,沒有找到。
老宋站在講台上,李子揚一直看著我,眼神殷切,我本意是坐他後麵角落裡那個位置,但剛走到他跟前,本來在外側坐的人一屁股挪裡麵去了,一把扯下了我,待反應過來,我已經坐定了,老宋也已經在喊:“下一個”。
莫名其妙的跟李子揚坐了同桌,他太聒噪了,不過很好說話,我表示了自己想坐裡麵的意圖之後,他很痛快的就讓了。
然後,上課日常就變成了這樣:
“薛檸,你流口水了!”
“薛檸,你頭發掉我數學作業裡了。”
“我去打水,你要不要。”
“我去買小賣部,你要吃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