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青絲繞指間!
喜歡是兩手空空是眼眶紅紅是蠢蠢欲動是來勢洶洶。
春節來的很快,我在學校裡磨嘰了三天,梁生俊把我送上了回家的班車。
接過零食與水果,我扯了扯他的校服袖子:“你不回去嗎?”
“一直沒有告訴你,我搬家了,今年要在縣城過年了。”
我很不舍,老車站裡背著鋪蓋卷回家過年的行人很多,吵吵嚷嚷的。
“小心!”他用力拽了我的手。
慣性的作用,我不出意外的狗血的撲到了他懷裡,個頭比我高很多,我的腦袋砸在了他的心口,他心跳很快,我的心跳也很快。
我有些臉熱,急忙推開他:“你以後就不回南梁來了是嗎?”
他為我理好了耳邊的鬢發,聲音緩緩:“會回去的,最起碼……”
欲言又止,不像是梁生俊的作風,可我卻非常想知道他沒說完的話:“最起碼什麼?”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他笑的很明媚:“以後啊你就知道了!”
“快上車吧,你暈車,坐前麵一點。”
應著他的催促,我一步三回頭的走上了班車。
手邊拎的是他買的水果,還有兩根切好的菠蘿,我拿了一根,趁著班車上站台的間隙,快速溜下車門,將插著一次性筷子的菠蘿塞給他,又快速跑回車裡。
坐定幾秒鐘,車子駛出站台,隔著玻璃,他站在原地,對著手裡多出來的菠蘿一陣不好意思。
我招了招手,他目光柔和,一直注視著我,直到車子離開車站。
不舍得是種很奇妙的感覺,車子沒走一步,我的目光就會多為他牽扯一分,我其實,是真的,很舍不得,他。
若不是為了應付我哥,這個春節我大概是不會回去的。
尤其是跟他和好之後,我越發不想回家,家這個詞於我不過是太虛幻境一場。
哥哥談了女朋友,我的老母親正端著手機與我的眾位姨娘分享,看她神色,想必是很滿意的。
我的眾位姨娘也深諳“投桃報李”之道,所有出口的點評都是虛偽的讚美。
大姨娘:“這姑娘臉盤子大,一看就是個有福氣的。”
二姨娘:“你看這身材,也不錯的,長得精神的很。”
四姨娘:“就是胯寬了點!”
我二姨娘反駁:“你懂什麼,胯寬好生養,以後就等著抱孫子吧。”
這波對著照片的吹噓,我聽在耳朵裡,敲在手機裡。
梁生俊說:“家裡待煩了嗎?”
“嗯,有點煩。”
“好歹有個家,雖然煩了點,也有煙火氣不是嗎?”
我不知道他哪裡來的感慨:“煙火氣就算了,我比較喜歡清靜,家裡太吵了。”
“十五就開學了,就堅持一周。”
看到這裡,我也很開心:“嗯嗯,還有一周就開學了。”
北方的元宵節沒有任何特色,一早溜回學校,梁生俊卻說:“晚上帶你去體育館那邊看演出。”
家裡待了二十天,一方麵家裡太吵,一方麵經常熬夜跟他聊天,經常一聊半夜,睡眠嚴重不足的我回到宿舍洗了把臉就睡著了。
想著晚上才能見到他,我這一覺是閃開了睡得。
梁生俊的電話響了第二遍我才接起來:“喂……”
“你在哪呢?”熟悉的聲音帶著一絲急切。
我猛的驚醒:“在宿舍啊!”
“你剛才在睡覺嗎?”
我揉了揉眼睛“對啊,怎麼了?”
“沒事……”他好像鬆了一口氣,隔著電話都能聽到。
“晚會開始了嗎?”我翻了身側躺著,手機蓋在耳朵上。
“還沒,八點開始,這會兒你起來還可以吃個飯。”
我摸了摸肚子,沒有感覺到餓:“我不餓,你餓了嗎?”
他特彆認真的“嗯”了一聲。
“那我們去吃飯吧!”
他說:“好。”
掛斷電話,才想起沒有約時間地點,我又不知道他搬家到哪裡了,準備再撥回去,他的qq消息就到了:“你慢慢收拾,不著急,剛剛睡起來,多穿一件衣服,外麵溫差太大,容易感冒。”
我叼著牙刷回複:“好”
剛吐掉漱口水,消息又來了:“七點在校門口等你!”
我放下水杯:“好,知道了。”
倒掉洗臉盆裡的水,我對著鏡子仔細研究了一番,鏡中的自己好像有點熟悉的感覺了。
從前長發紮成高馬尾,個子也不高,如今,齊肩短發,個子也起來了,比從前好像多了一點歲月感,明明不一樣,但又感覺一樣。
元宵節也算個大節日,今年政府還在體育館排了晚會,請了戲班子,也排了通俗的舞台節目,不雅不俗。
梁生俊走在前麵,第三排中間剛走了一家人,騰出幾個空位,他回頭喊我:“檸檸,來這邊。”
而我的思緒卻還在剛才那頓不劃算的晚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