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青絲繞指間!
端午節假期第一天去了大鳳川和東華池,逮完螃蟹看瀑布,奈何,螃蟹不好逮,瀑布也不好看。
第二天直接躺宿舍裝死了。
手機嗡嗡震動,剛剛醞釀的睡意一瞬間消散全無,還未解鎖,看到屏幕上通知欄裡閃爍的“梁先生”,我就立刻爬起來了。
“我在操場打球,你要來嗎?”
我還沒見過他打球,急忙回:“去,穿個鞋就下來。”
“好,風雨操場靠右邊的那個場地。”
“知道了”再配個可愛的表情,我腦子裡已經尋思著穿哪件衣服比較好了。
行李箱翻了一地,“這件前天穿過了!”
“這件舊了”
“這件袖子染色了”
“這件放很久,有點小了!”
我的衣服是真的不多,因為從小學開始,就沒怎麼見過新衣服,我很慶幸,學校強製性定校服這個規定,我更多的時候,是喜歡穿校服的。
因為,高一第二學期我才知道,我們的校服那三條杠杠代表的意思是牌子貨,好像叫“阿迪達斯”
這也是我唯一一套有牌子的衣服。
對著衛生間的鏡子,換了好幾遍,乾脆換回了校服,比起那些起了毛邊和發了黃的休閒服,校服看著還順眼一點。
“傳球傳球,老李你弄啥呢!”
路過一號場地,遠遠的就聽見喧鬨的聲音,這聲帶著責怪的格外大聲。
梁生俊的聲音也很大:“這邊這邊!”
他抱著籃球,在三號場地上,有一點意氣風發的味道,我快步走,往離他最近的地方挪。
梁生俊的眼神卻突然緊張起來了,耳邊呼嘯的風聲,蓋住了他的聲音,依稀辨著嘴型,好像是說了一句:“小心籃球!”
在籃球場是最容易被誤傷的,尤其是假期的籃球場,沾著灰塵的籃球直直飛過來,我剛才的目光在梁生俊身上,反應已不及,眼睜睜瞅著籃球朝我襲來,下意識的閉了眼睛。
“低頭!”
一聲低沉的呼喚後,我被一股力量拉進了懷裡。
籃球大概是砸到他背上了,因著慣性,他護著我的身體往前撲了撲。
李子揚放開了我,彎腰撿起了那顆臟臟的凶器:“走路看著點,籃球砸人很疼的!”
梁生俊一手扔下外套,急急跑了過來:“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我搖了搖頭:“沒事,都好著呢,你看!”
李子揚抱著籃球走了,回到二號場地上繼續往來奔襲。
我快步離開,在三號場地邊邊撿起梁生俊的外套,仔細拍了拍灰塵:“你怎麼把外套往地上扔,都臟了,我拿回去給你洗吧。”
他還沒回答,籃球場地裡已經傳來了呼喚聲:“老梁老梁,快來,開局了!”
梁生俊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你就站在這,不要亂跑!”,說完就回了場地。
一下午,二號三號場地來來回回的廝殺,李子揚不知道贏了還是輸了,我抱著梁生俊的衣服在籃球架子邊邊上站了將近三個小時,梁生俊好像隻贏了一場。
我對籃球不感興趣,我隻對打籃球的那個人感興趣,他平日裡清清冷冷的,也不愛笑,可在籃球場上笑容就多起來了,我很喜歡看,也看不夠。
他帶著熱氣與汗水接過了我手裡的外套:“打完了,我們走吧!”
我把藏在衣服下麵的一瓶尖叫塞給了他:“給你的!”
他笑了笑:“走吧,去吃飯!”
端午假期第三天我是跟一堆卷子過得。
第一天出去了,第二天站操場了,那第三天就隻能補作業了。
梁生俊被他們班王占東叫去爬山了,楊容容也喊我了,我很想去的,可麵前堆如小山的卷子絆住了我的腳步。
婧婧她們班試卷答案沒有沒收,我蹭著去了,從上午十點到下午四點,一直趴在婧婧的桌子上抄答案。
“你這都抄了一天了,不休息一下啊!”
“哪顧得上,不過快完了,完了再說。”
李子揚拍了拍桌子:“老師來了!”
我頭都不想抬:“一彆玩兒去!”
奮筆疾書將近七個小時,最後一張地理試卷抄完,李子揚遞了瓶水給我,是我喜歡的橙汁兒,他說:“完了我們去東山玩吧,旱冰場改建了,比以前大多了!”
婧婧也在一旁瘋狂點頭,我念著這得來不易的假期,也點了點頭。
五點多開始爬山,到頂已經六點二十了,太陽還未落儘,旱冰場已經亮起了彩燈。
李子揚去付了押金,提了兩雙旱冰鞋過來:“薛檸穿37的,這給你,王婧婧你穿多大,我再去取!”
婧婧哼哼了幾聲:“我還是自己去吧!”
我對旱冰鞋的鞋帶已經有陰影了,每次來玩都穿不好,係不牢的,李子揚係好自己的,又轉身蹲下,一副要幫忙的樣子。
我急忙拒絕:“不用不用,我自己來!”
婧婧穿好旱冰鞋,死活不肯離開邊上的扶手,一臉哀怨:“我不會……”
我雖然玩了好幾回,現在這技術也有些長進,但勉強自己能滑,想到這裡,我把李子揚推了過去:“你技術好,你帶帶婧婧!”
滑旱冰其實蠻好玩的,一圈又一圈,腳下的軲轆會帶你轉圈圈,你可以想象自己在跳舞,就像偶像劇裡的女主一樣,高貴又優雅。
可是啊,女主跳舞都有男主作陪,而我呢,隻能撅著屁股,一臉驚恐的往前滑,大概是與高貴優雅這個詞此生無緣了吧。
李子揚帶著婧婧在小圈那邊練習,我自己大著膽子滑去了大圈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