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不能稱之為假期的假期,我很開心,他隻是坐在一旁打遊戲,我也抑製不住的開心……
看他帶著耳機盯著電腦屏幕,眼神裡透出的專注,我看的迷了……
他可能真的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他。
元旦來的很快,今年沒下雪。
校領導在晨會上說:“為了寒假少補幾天課,高三元旦不放假了。”
我很奔潰,李子揚直接撕了一張卷子,我做英語練習冊的間隙抬頭,依稀看見,他撕的是張數學卷子,貌似考了149。
元旦三天,高一高二也有留宿學校的,校園裡也不算冷清。
晚飯後讀書,我依舊去了花園邊背書。
近來英語成績有些跟不上了,李子揚說我詞彙量積累太少。
我隻能利用一切可供背單詞的時間,其實,死記硬背還是管用的。
假期第一天,他說他回老家一趟,讓我在學校照顧好自己。
第二天晚飯後七點二十分。他出現了。
我一般背書到七點十分就回教室了,剩下二十分鐘拿來做習題。
也許是那天的雲彩有些好看,讓我看迷了。七點二十分他扛著一人高的玩偶熊走過花園的時候,我正在背最後一頁。
張萌跟在他身邊,說說笑笑的另一群人跟在他們身後。
他沒看見我,張萌看見我了。
她也沒說話,隻是瞥了一眼,轉頭的瞬間臉上便是笑容。
他們結伴而去,一人高的玩偶熊在他肩頭,隨著步伐一晃一晃的,我突然覺得眼睛有些疼。
李子揚隔著窗戶喊我:“薛檸,馬上預備了,老班都過來了,快進來!”
我順手揪下了一把葉子,綠色的汁液浸出來,指頭也是綠的。
上課鈴響,老班走了。
李子軒遞了張紙巾過來:“擦擦吧,手咋綠了……”
我搖了搖頭:“不用了,下課了我去洗手……”
晚自習過得十分漫長。
最後一節課的鈴聲響起,曆史老師還在講卷子上最後一道大題。
雖然拖堂已經是司空見慣,可今晚的拖堂讓我十分不爽。
宿舍樓門前,我又看見了他,和她。
他提著一個精美的紙袋子,綴有粉色蝴蝶結的那種,婧婧說那種的袋子精品店一個十元呢,我從來沒見過。
他先看見了我,隔著玻璃門喊了一聲:“檸檸,這裡……”
他怎麼可以如此雲淡風輕,站在門外的那幾十秒,我的腦海裡出現了無數個場景,有張萌得意的笑,有他雲淡風輕的笑,也有我嫉妒到發狂的笑,我甚至開始猜測,那個綴著粉色蝴蝶結的袋子裡裝的是什麼?
“是她送給他的”
“還是他送給她的”
“是精巧的八音盒,還是甜膩的巧克力……”
我儘力擺出和善的笑容:“我不過去了,宿舍馬上關門了……”
那天晚上的我,像個失敗者,落荒而逃……
其實啊,我自卑又怯懦。
今年期末考試沒有下雪,不同於往年的濕冷,今年的冬天十分乾燥。
考試前我感冒了。嗓子有些啞,婧婧把她不穿的羽絨服扔到了我床上,說“我住上鋪,東西都快堆滿了,這太占地方了,先在你這放一放啊……”
她出門的時候又補了一句“我暫時用不上,放著也是落灰,你隨便穿,沒關係的……”
那個時候我是真的信了她這些說辭,沒有看到她想借衣服給我穿又小心翼翼保護我自尊心花的那些小心思。
我裹著婧婧的羽絨服去實驗樓四樓考試,他剛好從樓梯口下來。
“你考場在哪?”他先出聲問了
“在高二一班教室……”
他點了點頭,笑了笑,於我而言,他的笑是一種致命的誘惑,心裡突然就不那麼氣了,我一向是沒出息的。
“我考場在高三十五班教室,嘻嘻”
“哦……”我儘力平靜的回複他,我希望他能看出我的不高興,可是,他好像沒有。
三天考試。我過的渾渾噩噩,最後一堂是政治,考完從實驗樓下來,他把我堵在了樓梯間。
“你啥時候回家,我送你……”
我捏了捏手裡的政治書“不用了,我自己回,我哥也在,不……不方便……”
這是年前,我跟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烏煙瘴氣的家,我不想再多言什麼。
一月七號回家,一月三十一號才是春節。
整整二十四天,他沒有找過我,也沒有給我發過一條信息。
倒是他空間裡多了很多張萌的留言,我翻了翻,我的留言已經找不到了。
我不知道此刻漫上心頭的酸澀,是嫉妒,還是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