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先生,您應該是位貴族吧?如果不介意的話,告訴我你的名字吧,還有你為什麼一個人在原野裡。我先介紹下,我叫阿莫爾,來自拉文納,是個商人。”
“唉,我的話。我叫,我叫伊薩克,其它的事情我不方便說。還有你怎麼認出來我是個貴族的?”
沒有準備的姬慕隻好隨口扯了個名字。
“除了貴族,又有誰穿的起你這身衣服?這太容易分辨出來了吧”
伊薩克往身上一看,他裡麵是一件用舒適布料製成的淺綠色襯衫,外貌套著棕紅色的裘皮大衣,還有兩條皮褲和一對精致的長靴。在沒有注意的情況下,身上衣服不知何時變成這種風格的了。
“哈哈哈……對了,阿莫爾先生,你手裡有鏡子嗎?”
“鏡子的話,我倒是有”
他從身旁的小袋子裡將一麵有些汙損的鏡子遞給伊薩克,他伸手接過然後擺到自己的麵前。映在上麵的是一張有碧藍的眼眸和淺金卷發的白皙麵龐,原本黃皮膚、烏黑發、深棕眼的東亞外貌已經消失無蹤。這也難怪阿莫爾未對自己的外貌表示疑惑。
對於自己外貌的改變,伊薩克並沒有多大的感觸,更何況五官比之從前更清秀,身材較之舊時也更勻稱。
他又和阿莫爾閒聊了一會兒,得知自己正跋涉在亞平寧半島中部的小道上,而且據推測現在連公元1000年都尚未到,估計也就是中世紀早期到盛年的這一段時間。
伊薩克剛剛了解到這些信息時,正努力從他很業餘的曆史知識中思索怎麼才能在這個時代過的好一些,不至於在兵荒馬亂中丟了性命,也不至於一生窮困潦倒,流離失所。可是伊薩克沒有想到,他本以為等待自己的是曆史劇本,但其實是魔幻小說。
最近的一處城鎮是個小海港,有一片沙灘和可供幾十艘小型船舶停靠的小港口,海鷗在倒映著豔陽的碧波上空徘徊。百來幢房屋沿著海岸以橢圓狀佇立著,靠近海洋的地方有一片寬闊廣場,一些漁夫在攤販上售賣著今日所得,幾位商人夾在人群中間,兜售著各類新奇貨物。阿莫爾也帶著一馬車的貨品去售賣,沒有理由繼續同行後,伊薩克隻好和這位認識時間很短但也好心的商人告彆。
“祝你一路順風,我還要做買賣,就不繼續陪你了”
他揚著手揮彆伊薩克,伊薩克也同樣揮手回應。
“感謝你帶我來這裡,那就再見吧,好心的大叔。”
阿莫爾朝伊薩克遠去的方向凝視了一會兒,才輕輕歎口氣,轉過身來。
在和阿莫爾告彆後,首要的問題就是食物,他感覺自己至少有半天沒進食了。然而幸好自己從衣服兜裡摸索出幾枚刻著東羅馬皇帝頭像的諾米斯瑪金幣和更小額的銀幣與銅幣,用一些錢幣買了幾塊白麵包,將有些饑餓的肚子填飽。
“啊!”
伊薩克拐到一條小巷子裡,一個衣衫襤褸的男子突然從地上坐起,飛奔著一把奪過自己前麵的人手裡的行囊。被搶走東西的人因為披著鬥篷而看不出性彆,但她立即發出了女性尖細的聲線,竊賊跑了幾步後又停下腳步,掏出一把小刀轉身向她走去。
“小妞,乖乖閉嘴,如果不想被刀子劃爛臉皮的話就滾過來,然後聽我的話讓我舒服舒服,如果配合我就放了你。”
這竊賊不光敢搶奪財物,還仗著自己有利器敢威脅女性想要劫色,氣憤之下伊薩克想上去幫助她,但一想到自己兩手空空,這具身軀的體魄也並不出彩,隻能悄悄躲在一旁。
“就你這條該被詛咒的野狗?”
女子的聲音中夾帶怒氣和嘲諷,她揭下兜帽,血紅的長發佐著血紅的眼睛,秀麗麵孔微微扭曲成嫌惡的表情。被羞辱的男子惱怒地拔刀衝來,在還剩下半米的時候男子突然跌坐在地,刀子從手中滑落,直直墜下劃刺開大腿皮膚,他用雙手捂著喉嚨,哽咽的呼吸著,雙眼充血漲紅。站在男子跟前的紅發少女以冰冷的視線掃過他,嘴角勾起嘲弄的弧度。男子想要伸手哀求什麼,但被一腳直接踹斷鼻梁,踢翻在地。
然後紅發女對著不停翻滾的男人口中吟唱著什麼,頃刻後,他的血肉就開始蒸發、潰爛,臉頰被活生生的灼裂並露出裡麵的白骨。肌肉被焚化後,骨骼亦一點點碎裂,一分鐘前還完好無損的男子,很快就變成了一堆被襤褸破布包裹的焦黑粉末。
“我知道你在看,彆在後麵躲著了。”
伊薩克從拐角處惴惴不安的走出來,勉強平視著她。
“你是誰?”
“我是一位魔術師,名為莉塔·蘿潔安”
樸素的披風下蒼白禮服包裹著纖弱身軀,深沉如血的長發和雙眸妖豔駭人,她的一雙玉手上跳動著魔力的光輝,在凝視之下,感覺呼吸連同空氣一道都被靜滯。這個危險的名字和被玄奧力量化為灰燼的男子告訴伊薩克,這是那個熟悉的,充沛著神秘力量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