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銀色之書對抵抗聖堂教會洗禮詠唱的力量十分有效,如果對方使用的術式是基於正統派教義的基盤上所釋放出來的,那麼基於阿裡烏斯派教義所製做的銀色之書就會解放出它最大的力量。
但是這份書卷依然是屬於宗教領域內的聖物,而非可供魔術師任意取用的魔術禮裝,要是兩人在不加準備的情況下驅動書卷,那麼無法啟用是小事,要是對自己起了反效果那就是很可笑的災難了。
所以莉塔要用魔術對銀色之書的機能和觸發條件進行修正,讓它變成魔術師也可以使用的,專門來抵禦聖堂教會代行者和異端審判官的禮裝。
她在屋子裡解析書卷的術式,伊薩克就在屋外的空曠地麵熟悉霍休斯送給自己的手半劍‘死之昭示’。儘管對於一個魔術師來說,並沒有練習近戰的必要,專精於在遠處釋放各種高強度魔術,便足以比擬近戰的效果。
喜歡近戰的魔術師不是沒有,但也是少數派,他們的戰法和一般魔術師相比較之下並不會有多大的優勢。要是近戰更優秀,他們也不會是少數了。首先就是魔術師的身體素質有限,強韌度壓根不可能與英靈比擬,要是學代行者專注於鍛煉肉體,減少對魔術的關注,就是舍本逐末了。
不過相反的說,要是能夠在保障魔術效果的前提下,在近戰上也有非凡造詣,那一定是位非常優秀和難纏的魔術師。
所以伊薩克才問莉塔借閱了劍術指導書,嘗試練習起這柄手半劍,在安科納與死徒的對決中,他隻不過簡單的運用短劍所儲蓄的魔力釋放魔術而已,要是提起劍技,絕對不可能比得上那位編製出如密網般劍光一樣的死徒。
在落葉飄零的空曠林地間,紅光映在枯黃的落葉上,伊薩克縱劍反複揮舞,直至夕陽西下,陽光昏黃。
然而伊薩克正打算放下劍,短暫休息一會兒時,戴在左手無名指上的藍寶石戒指突然躍動著光澤。
這意味著,有人觸動了最外層的結界。
伊薩克想要回屋去告知莉塔。
“我已經知道了,伊薩克,沒什大不了的。”
但她不知何時已經從裡麵出來,並斜倚在門旁。
“兩隻小貓,而且是最普通最無害的那種。”
“莉塔,你已經把書卷解構完了?”
“是啊”
她揚揚手中的紫色羊皮卷。
“然後要做的事情很簡單,把那兩隻可憐的小貓清理一下,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亨特小心翼翼地舉起短弓,四下張望。他的同伴弗雷格手裡提著一把獵刀,跟在自己的後麵。他們兩個都是獵人,而且向來是不害怕懲罰,甚至敢在教會或是領主的森林中偷獵。他們有好幾次被護林員發現,但無一例外的,都被他們當即格殺。
草叢中竄出一隻野兔,看著兩人,就嚇得往反方向逃開。亨特立即彎弓搭箭,對準野兔的背脊射去。
箭偏移了一點點,隻是劃開了野兔的後腿,但他沒有再射出第二箭。弗雷格向來不會放過步履蹣跚的獵物,他飛奔過去,舉起獵刀一把刺進野兔的身軀,染血的刀刃從腹部鑽出。
“今天收成應該會不錯”
弗雷格滿意地抓起野兔屍體,隨手丟進腰間的布袋中。
“再看看吧,應該還會有獵物”
亨特又搭上一支箭矢,極目遙望。
灌木叢中又傳來了響動,引得亨特將弓矢對準了聲音的來源,隨著越來越清晰的聲響,亨特便愈發集中精力,隨時準備射出致命一箭。
裡麵的東西鑽了出來,同時他也拉響了弓弦。
但箭矢所瞄準的並非活物,而是好幾根樹藤。
它們疾速飛出,擦著射出的飛矢纏繞到亨特的腰上,然後狠狠的禁錮著他。向內收攏的樹藤壓迫著亨特的身體,使得他呼吸越來越急促,疼痛感逐漸加深。
弗雷格用獵刀切斷了一根樹藤,但隨即又被五根更為結實的所纏上。樹藤將他們各自甩到一顆樹上,然後自頸到腿都徹徹底底的束縛起來。
“原來隻不過是兩個偷獵者”
伊薩克提著劍將攔路的樹枝切斷,出現在他們眼前。
“天呐,是巫師,該死”
兩人奮力掙脫藤蔓的束縛,但除去加深手部的痛楚,完全是無用功。
“(活化)”
他們在生命的最後時刻,隻能感受到頸部的藤蔓收縮著,從接近窒息的狀態中貪婪的呼吸著每一口空氣,直到沉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