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死徒的千年物語!
馬蹄聲由遠至近,回蕩在岩壁之間的聲響也愈發清晰高漲,兩匹駿馬一前一後的在險峻山巒中馳騁,但就像在平原沃野中策馬飛馳一般輕鬆。
“我們已經到南方邊境了吧?我能可以看見這一片片的延綿群山。”
於前方駕馭馬匹的騎手,勒住駿馬,在一處凸出的三角斜坡上停住並轉身向後看去。他穿著一塵不染的鎖子甲和雪白的披風,雙腳上套著棕色的高幫皮靴,有著藍色眼眸和金色短發。雖然從麵容上可以看出他還是個略顯稚嫩的少年人,但身材高大、麵容俊朗、英氣逼人,這位氣宇不凡的年少貴族顯然是有位不一般的角色。
“你說的沒錯,奧托。我們到了施瓦本公爵領地的最南方,如果越過山脈,就不是東法蘭克的領地了。”
“現在不是而已,將來我會讓它們全部濃縮進唯一的神聖王冠之中去,無論是意大利、或是萊茵河以西的法蘭克之地。”
聽到了少年特有的狂妄,或者說是雄心壯誌,第二批馬的禦者沒有任何將其當做戲言的念頭。他的麵容成熟並夾帶著一絲滄桑,有著烏黑的胡須,身材更是無比魁梧,在戰場上。必然是位讓敵人膽寒和尊敬的勇士。
不過他目前卻顯得很謙和,隻是作為這位叫奧托的青年的護衛候在一旁。
“在日落之前,能趕到最近的城堡嗎?話說最近的城堡是哪個?”
“是凱希琳伯爵夫人的城堡,如果速度正常,那麼下午四點的光景就可以到了”
“那就走吧,赫伯特”
兩人再次禦馬前行啟程,繼續在崎嶇山路上趕路。
當他們路經一處洞窟時,奧托突然高喊。
“小心”
言畢縱馬飛躍,馬匹在狹小的道路上騰空越過,然後穩穩落地,赫伯特也在後麵如法炮製。
回身望去,一根繩索被拉起來,橫亙在道路中間,如果沒有及時的反應,肯定會立即被絆倒。用古舊盔甲保護著身體的邋遢土匪,氣惱的拔出腰間的雙刀。
“老子就拿你們去換贖金”
“不自量力”
赫伯特下了馬,他手中握著一柄帶有倒勾的長柄巨斧,對著土匪以十字狀切上來的雙刀,他隻是輕描淡寫的將斧子揮出。
雙刀當即折斷,一同分離的還有土匪的身子,變成上下兩半,往兩個不同的方位飛去。
“你打的太快了吧?我的劍還沒出鞘呢”
“這種貨色,打了也沒意思”
赫伯特往洞窟深處望去,裡麵黝黑一片,沒有半分光明點綴。看起來是個土匪窩,順路端了也完全不浪費時間。他邊邁開步子,提起巨斧,向往裡麵走去,奧托一副懶散的樣子,下馬追了上去。
他聽到了動靜,非常細微的聲音,但依然逃不過他的耳朵。赫伯特踱著步,依靠牆壁走到拐角,他可以聽到呼吸聲,並且不隻一人。雙手緊握住巨斧,心中默默數著,當他從一緩緩數到三時,整個人側身跳出,持斧揮砍,動作一氣嗬成。可以聽到空氣被巨斧撕裂的聲響,之後便應該是金屬折斷,軀體碎裂的愉快響動了。
但他聽見了的是金屬的嗡鳴,周邊空氣被攪亂,發出無比毛骨悚然的雜音。災厄般的紅色血光自黑暗中脫出,照亮了他的視界,赫伯特也借著這道光看見了一張清秀的臉,在紅色光輝映照下,那張沉靜的麵孔平白增添了強大的壓迫力。
赫伯特的猛力一擊完全沒有奏效,這讓他很吃驚,除去極少數人,壓根不可能有一把利劍、一個戰士能在他的巨斧下脫身的。
而且青年用的不是巨劍、戰斧或鐵錘,而是一把手半劍。那把手半劍所鑲刻的紅色寶石,往周邊不斷釋放出不詳的血紅光華,仿佛就像是一道又一道波浪,將空氣往兩側推開。
“feu(火焰)”
青年此刻突然閃到一邊,一個姿色秀麗的少女吟唱咒語,以烈火鑄就的赤色洪流便迎麵噴灑過來,這團火焰並非直接粗暴的轟擊過來,它飛散成無數不斷舞旋的火紅之葉,以刁鑽又精準的方位在狹小的空間中向他覆蓋而來。
“是魔術師,赫伯特你先讓開”
奧托拔出劍,以跨越疾風的速度朝著斜前方揮出一道半月形的劍弧,銀白閃光一瞬而逝,當光芒泯滅後,漫舞的紅葉也隨著銀光一同消弭了。
“我沒想到土匪裡還有你們這樣的傑出人才,但其餘的家夥為什麼都是一觸即潰的廢物?老大當得可不夠格”
那個清秀的青年這樣說道,但奧托與赫伯特聽見後,卻是不可思議的回瞪著他。
“土匪?你說我們是土匪?這樣損害一位高尚貴族的名譽,你知道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嗎?魔術師”
“你們不是土匪,那在這個土匪窩裡襲擊我們做什麼?”
兩人正是伊薩克和莉塔,距離獵捕死徒的宴會開始還有一個星期,這期間便出來在山地中四處賞玩,這一天他們無意間發現一個土匪窩,便殺倒了看門者後,一路搗毀了整個窩點。然後在另一端的出口處,碰到了想進來的奧托與赫伯特。
雙手都收起了武器,把各自的事情解釋了一遍之後,不得不承認世界上還是存在一些很不可思議的巧合的。
不過剛剛他們是魔術師的身份已經暴露,貴族們對魔術師一般都不會有好臉色看,更說不準會出手襲擊。憑借那個高大男子可以靠尋常巨斧與伊薩克手中的死之昭示打個不相上下,而那個年輕貴族僅僅一劍就抹消了莉塔所詠唱的魔術。如果真的打起來,誰勝誰負,恐怕是真的不好說。
“不是土匪就行,放心,我們對魔術師們沒有偏見的。唉,我當然知道這樣說話你們是不會信的。那我以我的榮耀起誓,我不會在背地中用卑劣和手段暗中襲擊你們。這樣行了吧”
叫奧托的年輕人完全沒有在剛才戰鬥中那種尖銳的氣魄,就像一個沒心沒肺的城鎮少年一樣,臉上洋溢著不加造作的笑容。
赫伯特似乎是對兩人觀感不佳,冷著臉站在奧托的身後。
“奧托閣下寬恕了你們,我是不會對你們出手的,但你們也彆太自以為是了,魔術師始終不會是光彩的角色。”
他並非是由於信仰而憎惡魔術師,而是由於作為戰士的赫伯特,對躲在暗處以各類繚亂技巧贏取勝利的魔術師十分不屑。
“好了,彆說下去了。”
奧托揮揮手,止住了赫伯特想繼續說下去的念頭。
“我們要去凱希琳夫人的城堡,你們認識嗎?”
看向不知意圖是何的奧托,伊薩克猶豫的皺眉後,還是答應了。
“我們知道路,會帶你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