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讓他很有些不爽。
唐昊自己認為,他在電話裡已經非常克製。
原本就是兩個素不相識的人,她竟然一出場就對自己的作品指手畫腳……
也就是沐如嫿長得好看,比他小,重點還是個女生。他這才克製又克製,還跟她費了那麼多口舌,講了那麼多自己的人生經驗。
假如沐如嫿是個爺們,他直接就一句話,你誰呀,關你屁事……齊活。
此時發現自己被沐如嫿拉黑了,他倒是覺得輕鬆、清淨了不少。
這種人,天生就是八字不合。生來就是和自己過不去,專門和自己搗亂的。
此後不再聯係也罷……
“從明天開始,做一個幸福的人,喂馬,砍柴……”
“從明天開始,做一個幸福的人,日薪兩萬,打打籃球,跑跑步……
甩甩頭,把沐如嫿拋向腦後,唐昊的心思安定了下來。然後就感覺手環又是一陣波紋流轉。
於是他就掃了一眼手環。
發現剛才隻是在球場上助跑了幾步,跳跳高,摸摸籃筐,竟然跟跑步一樣,也會被手環認可,也會累積金額。
他看著手環上剛剛累積多出來的兩千多塊錢,立刻就做出了決定。
從明天開始,除了每天必須的十公裡晨跑外,就不用再滿校園瞎幾把跑了……把自己漸漸歸入正常人行列,現在看來還是非常有必要的。
從明天開始,除了晨跑外,把所有的體能和熱量消耗,都放在籃球場上。豈不是又恢複成了六七年前那個幸福的少年……
晨跑十公裡,大約一萬五千步上下,也就是一萬五千塊左右。
每天在籃球場上練練球,跑跑三步籃,練練全場運球和過人,每天隻要玩兩個小時,去除掉走路的時間,怎麼也能湊夠跑五千步。
這樣的話,每天僅靠晨跑和玩籃球,就可以日薪兩萬,簡稱日倆。
萬。
他還想著,明天應該先去買幾套長短運動服和幾雙籃球鞋。
希望自己現在的身材,能夠買到除了夏威夷以外其他的成衣了吧……
對了,還要再買一個籃球。
……
唐昊在籃球架下琢磨著自己的心事,規劃著從明天開始的幸福生活。
此時他如果再站起身四周看一圈,就會發現距離他百八十米的一處花圃邊上,也坐著兩個人。兩個煙頭的小紅點,時而明亮時而暗淡地明滅著。
這兩人一個是腦殼錚亮的鼓手麥河,另一個是長發披肩,瘦的像根旗杆似的貝斯手梁泰。
“咱們沒有一分錢的預付版稅給他,你就那麼肯定,他能同意?”
麥河笑了笑,“這麼多年,我的眼光啥時候看錯過人?”
梁泰也笑了笑,“是啊,作一首死一首,出張專輯連個水花都見不到,你啥時候看對過?咱們這幾人的家底,可都讓你敗光了。現在已經敗無可敗,你就想去敗這個窮大胖?”
“怎麼說話呢?怎麼可能還會敗呢?我怎麼忍心,怎麼敢去敗一個掃地僧呢?”
“那首《祖國不會忘記》估計咱們不用惦記了,上邊用的可能性十之八九。上邊一用,無論哪一塊的版權,根本就不會有咱們什麼事兒了。”
“但那首《我想把我唱給你聽》,如果咱們重新編曲,再去發行,我覺得很有可能就是咱們翻身的機會。對大胖而言,同樣也是他翻身的機會。”
“假如大胖再有幾首存貨,或者還能再整出幾首新歌,就可以搞一張專輯了。專輯大賣,那才是咱們真正翻身的機會。”
“其實我也挺看好大胖和他的歌的。但咱們窮,他更窮。你現在一分錢不給他,就是把餅畫的再大,我估計也沒用。再說了,即使他同意了,幾個窮鬼在一起乾,還不是仍然處處受限?”
“彆那麼悲觀。隻要歌好聽,具備流行元素,就一定會火起來,一切也就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