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遊記!
張媛媛和董長久接著江北回了林夕酒吧,然後把吳雅母親的電話號碼交給了江北。
至於吳雅的近況,張媛媛沒有多講,她覺得有些話還是留給吳雅的媽媽去才適合。
江北是個猶猶豫豫的格,但這次卻十分果斷,得到電話號碼後,第一時間便撥了過去。
“嘟~嘟~”一陣忙音之後,電話那邊終於接起。
“你好”一個充滿磁的中年女音自電話中傳來。
江北語氣焦急“阿姨,你好,我是江北,吳雅在哪兒啊?”
“在紐約,她很不好,非常不好,多了我也不了,你加我這個手機的微信,我會把她想的話給你發過去。”
“恩。”江北憂心忡忡的掛斷羚話,手忙腳亂的添加了吳雅媽媽的微信。
好友通過後,江北收到了兩張被拍成電子照片的筆記。
上麵密密麻麻的用手寫滿了字。
“你看看吧,這是她想對你的話,她口述,我記錄的。”吳雅媽媽發完這段文字,沒再話。
江北點開圖片後,開始一個字一個字的閱讀。
按他正常的閱讀速度,這封並不冗長的信隻需要三分鐘足矣,但他足足看了十五分鐘。
這是漫長且令他心碎的十五分鐘。
這個傻丫頭,到了這種地步,還在擔心會耽誤自己以後的生活。
她才最傻的那個人!
江北這次沒有流淚,而是給吳雅媽媽回了一條微信,寥寥幾字,乾淨利落。
“阿姨,明我到紐約。”
從林夕酒吧出來,江北開著車直奔機場,他一分鐘也不能再等。
好在去往紐約的機票並不緊張,江北成功訂到了一架兩時後起飛的航班。
在機場等待的空當,江北給張厚風打了個電話。
他此時無比的冷靜,想到吳雅家裡正在變賣房產,便知道吳雅的手術費用不會低。
而他打給張厚風,就是要提前打個招呼,除了先跟他打好招呼自己要用錢之外,他著重問了張厚風,認不認得心臟病方麵的專家,全球頂尖的那種。
張總這次沒在臭貧,拍著脯和江北打了包票,並且還明後他也會去紐約。
“好兄弟,有難同當!”這是張厚風掛斷電話前唯一主動的話。
除了張厚風,江北還聯係到了林楠,她算得上江北認識人裡接觸層麵唯一能和張總持平的朋友。
林楠此時和博文正在武漢見她家長,聽江北了來龍去脈,便當即決定把她和博文的旅行計劃臨時更改。
原本要去的爾蘭,改成米國。
兩個時的時間在幾通電話後,匆匆流逝。
江北再一次坐上了飛往紐約的航班,他很疲憊,登上飛機不就便靠在椅背上沉沉睡去。
夢裡,他看到了在俄克拉荷馬州望見的那片星空,也看到了那顆最閃亮的星。
他越走越近,那顆星也越來越亮。
當他伸手去觸碰它的時候,才恍然看清,這顆星正是吳雅。
此時已經是清晨六點左右,機艙內的光線很明亮,坐在他邊的女孩偷偷對側的媽媽道“媽媽,叔叔哭唧唧。”
年紀比江北大不了多少的女人揉了揉女兒的腦袋“噓!叔叔肯定夢到思念的人了,我們不要打攪他好不好?”
“思念?什麼是思念?”女孩撅著嘴問道,聲音也學著媽媽的樣子,放的極低。
“你想不想爸爸啊?”她笑問道。
“恩,想,特彆想。”女孩認真的回答著。
“你對爸爸的想,就叫思念啊。”她輕輕道。
可她沒和女兒,一個人能在夢裡流淚,不僅僅是思念。
更多的,是離彆。
這是她第四次帶著女兒和老公出國環遊。
她摸了摸不肯放到行李架內的背包,眼睛酸澀。
像江北這樣的流淚,她在兩年前的那段時間,幾乎每如此。
她那個包裡裝著的,是她們一家三口的合影,那時候的女兒才三歲,而那個時候她的老公,還沒殉職。
江北仍在睡著,淚痕未乾。
他永遠都不會知道坐在他側的母女,有著比他更要悲慘的經曆。
世界上的幸運不可複製,可悲慘卻人人相似。
生離死彆,道儘一切苦難。
等江北被空姐叫醒時,飛機已經準備降落,熟悉的巨大機場再次映入眼簾,可他的心與半月之前卻大不相同。
下了飛機,江北按照吳雅媽媽給的地址趕到了醫院。
他的胡茬已經冒了出來,樣子稍顯狼狽。
當他走到吳雅的病房外時,透過病房門的玻璃,看到了那個傻丫頭。
她連睡覺時都麵帶痛苦。
一個中年女人正坐在邊,眼神空洞的望著吳雅的臉。
江北記得她,這是在他上一次來從紐約去往費城的車上的中年女人。
怪不得當時會感覺她的氣質和吳雅那麼相像。
江北輕輕地推門而入,走到吳雅邊,低聲道“阿姨,我是江北。”
他雖然是對吳雅媽媽的話,但他的目光卻都聚焦在吳雅的臉上。
此時的她沒有帶著那副眼鏡,本就膚色白嫩的臉,因為病痛而變得蒼白如紙。
連嘴唇,都已經快淡成了白色。
“阿姨,她……到底……怎麼了?”江北眼鏡和鼻子都紅了,卻不敢大聲話生怕吵醒了吳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