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玩兒賴嘛!
李靜妍根本沒管江北的話,自顧自的說道“這個要求很簡單,就是無論以後我們出於什麼關係,你都不要對我這麼虛偽,我不喜歡。”
說完,她也不管江北是否已經答應,大步向喜洲小鎮深處走去。
江北看著這一道白色倩影莫名的加速疾馳,沒有說話。
李靜妍的變化太大了,短短兩個月不見,和他之前印象中的李靜妍竟完全不同。
江北晃了晃頭,把這種思緒甩出了腦海,腳下也提起了速度。
喜洲小鎮,說是小,其實也隻是相對大理古城而言。
整個小鎮從布局上看是典型的“三坊一照壁”及“四合五天井”的白族庭院格局。
建築多以雕梁畫棟、鬥拱重疊、翹角飛簷、門樓、照壁、山牆的彩畫為裝飾,建築藝術絢麗多姿,可謂充分體現了白族人民的建築才華和藝術創造力。
行走在喜洲的小巷子裡,都是原住民的生活氣息。
李靜妍說道“我喜歡這個沒什麼人的古鎮,如果能住上一陣子,想來會是非常美好的事。”
江北笑道“我想呆上幾天之後,你就會過膩了這種遠離城市的生活。”
李靜妍反駁道“你又不是我,怎麼會知道?”
“猜的,雖然不一定準。”江北赧顏道。
他隻覺得,一個那麼愛找“刺激”的女孩兒,根本不可能長久的歸隱山林。
李靜妍看了江北一眼,沒說話,顯然是江北猜對了。
又逛了一會兒,他們總算看到了成批的遊客。
也正是在四方街上的小廣場上,他們徹底成了焦點。
江北和李靜妍一黑一白兩襲古裝分外惹眼,回頭率何止100,甚至達到了誇張的300。
雖然俠客裝的江北遠沒有書生打扮那樣切合自身氣質,但李靜妍那女子如龍的氣勢卻是彌補了江北身上的微小缺陷。
這裡聚集著大量遊客,且和村頭不同的是,此地年輕人居多。
“哇,快看那邊,穿白衣服的小哥哥好帥啊!”
“黑衣服的小哥哥雖然差點兒,但看起來好溫柔啊,我喜歡這個feel!”
“看到了嗎,那個白衣服的,是個女孩兒,太颯了!”
“……”
各種各樣的竊竊私語在四方街廣場上出現,作為話題中心,江北和李靜妍則隻顧著欣賞白族建築和一些街邊攤上的手工藝品。
“文……明……方……?”李靜妍對著一座石坊上的字,用蹩腳的中文說道。
江北中英結合,糾正道“不是方,是坊,第二聲。”
李靜妍學著江北的嘴型,念道“文……明……坊!”
“學的不錯!”江北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李靜妍得意的笑了笑,問道“那這裡有什麼故事嗎?”
江北根本沒提前做過功課,好在石坊的邊上,就是關於此地的介紹牌。
他仔細看了遍介紹牌,然後對李靜妍說道“文明坊是後來改的,這個地方原來的石坊叫“題名坊”……”
據說是明代鎮上出了幾位進士之後建的,那時候凡是在科舉中取得功名的村民都可能性以把名字刻上。
如今的喜洲,隻是一個鎮,但在曆史上它卻具有一個城市的規模。
早在南詔遷移到洱海周圍之前,這裡就是白族先民“河蠻”的聚居地。
傳說,隋文帝手下將領有個叫史萬歲,常年在這裡駐紮,所又稱它為史城。
到了南詔牟時,又在這裡建造了皇宮。
曆史上喜洲鎮是南詔的軍事重鎮,經濟文化相對比較發達,同時作為茶馬古道上的一個中轉驛站,很長一段時間都為過往的馬幫休憩和補給之地。
如今的喜洲,儼然不再是千年前的兵家重鎮,但卻成為了洱海側的一顆明珠。
走走停停間,江北和李靜妍偏離了中心大路,拐入了一處小胡同。
白牆灰瓦一排排,每間房子都有著非常精彩的飛簷鬥拱,且都是典型的三滴水門樓製式。
這種造型的屋簷江北曾在電視、電影中看過太多。
每當到了下雨的時候,雨滴會經過第一、第二飛簷,然後才滴滴答答地落至地麵。
那種畫麵,一旦在腦海裡形成,便再也難以揮去。
就如的那個是江北在武漢東湖拍的“大珠小珠落玉盤”,隻要看過那組圖的人,絕對不會輕易忘記。
這或許就是大自然美的穿透力,不僅能穿透愛美的眼睛,還能穿透時間。
此時這一排排老宅映襯在蒼穹的天空下,顯得古老而又有新生。
哪怕是攝影雛鳥李靜妍,隨便用手機拍一幢房子,也都非常好看。
“我拍的怎麼樣!”李靜妍把手機遞到了江北眼前。
江北看了眼,的確不錯,便笑著說道“很漂亮。”
這並非他違心的恭維,而是畫麵裡的白族風格建築,的確很漂亮。
陽光潑灑在潔白的牆體上,灰色的瓦也似乎不那麼暗了,一排排這樣溫暖的建築,怎麼可能不漂亮?
牆角處,有一輛老舊的自行車靠在已經翻新的“老牆”上,車把處的白色鋼鐵閃耀著一絲刺眼的光芒,在它的車筐裡堆著兩隻已經癟了氣的足球。
江北和李靜雅自然不知道這是誰家的自行車,但卻都知道,這輛車的主人有著一個美好的童年。
和洱海的其他風景相比,這輛自行車、甚至喜洲小鎮都不怎麼突出,但卻讓此時的江北偏偏生出一種,這裡就是整個大理濃縮精華的感覺。
驅車離開時,江北和李靜妍意猶未儘,找了處高點停下了車,站在路邊眺望著喜洲方向。
路邊的田埂間,幾個農民正在辛苦耕種,而遠處的喜洲古鎮則是天然的美麗背景,藍天白雲依然。
綠色的稻田上一抹潔白的外牆,頂上是白族建築特有的灰色屋簷。
“啊!”
正當江北看景色看得入迷,身側李靜妍猛地一聲驚呼破壞掉了這副靜謐安然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