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遊記!
張鑫鬱悶的在自己的出租房裡抽著煙,這是他一個小時內抽的第七支煙。
小小的出租屋裡已經宛如桑拿房一般。
錢沒了,臉也沒了,還挨了一腳。
這一切都是那個臭娘們兒的錯!
一想起曲敏華那張臉,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痛恨有錢人,也痛恨老狗仔那樣狗仗人勢的京漂兒。
他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好不容易靠著自己的努力來到了祖國心臟,本以為大好前程就在眼前,哪成想乾的活兒卻是狗仔。
一個天天被坑,還不能表現出不滿的狗仔。
“d社會,不給老子一點兒機會!”
大聲吼了一句之後,心情也沒能好轉,他又狠狠吸了口煙。
咚咚咚!
敲門聲突然響起,張鑫罵咧咧的答道“敲個屁啊?說屁就放!”
咚咚咚!
敲門聲依舊不停,還伴隨著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張鑫從小就在山裡抓山跳,耳朵靈得很,當即就有些慌了。
來的人要麼是江北這小子不解氣叫來的,要麼就是那個老狗仔喊的人。
敲門聲仍在繼續,而且節奏越來越急。
“彆t敲了,踹開!”
一個熟悉的聲音,讓張鑫徹底絕望了。
是老狗仔!
更絕望的是,他在屋裡轉了一大圈兒,突然想起自己租的這半地下室,沒有窗戶。
之前為了節省那每個月的200塊錢,他毅然決然的選擇了這個沒有窗子的半地下,如今隻恨自己當時怎麼就那麼小氣……
其實他根本忘了,這房子是老狗仔幫他找的,就算有窗子,他今天也絕無可能逃出去。
咣當!
木質的房門轟然被撞開,一個身材健碩,穿著汗衫兒的壯漢破門而入。
張鑫心如死灰的看著那壯漢身後的人。
“d跑啊?本想著來碰碰運氣,沒想到還真能讓我撞到你!”
老狗仔齜著牙笑的要多賤有多賤。
他在京城混了這麼多年,三教九流認識的人多了,但像張鑫這樣膽大妄為、不講規矩的毛頭小子,還真是頭一回見。
要是栽跟頭的是彆人也就算了,偏偏是他自己。
“你們彆過來,我會報警的!”張鑫緊張的咽了口口水,指著老狗仔和他身邊那個壯的嚇人的家夥。
“你試試?”壯碩漢子突然發難,一把揪住了張鑫的頭發,使勁兒的向上提著。
雖然沒達到一隻手拎起來一個成年人的地步,但卻極具視覺衝擊力。
作為被拎頭發的人,張鑫甚至忘記了抵抗。
滴答、滴答……
“臥槽……,這了哎,白哥快看那,真他媽尿!”
靠在門口抽煙的黃毛兒對老狗仔說道,說完還吹了個口哨。
同一個地下室住的租客,有兩個探出了頭,一看到這個陣仗,立馬縮了回去。
如果是電影裡,或許會有人偷偷報個警……
可這是真實的生活。
壯碩漢子根本不給張鑫反應的機會,一拳直接打在了他的臉上“真他媽臟!”
酸!
熱!
鼻血遠比他褲襠下的尿來的更衝,一瞬間把整個地麵染成了鮮紅色。
“照片呢?”
本名白永光的老狗仔蹲在張鑫麵前,一個字一個字的問道。
張鑫艱難的抬起頭,瞪著老狗仔“沒……沒……沒了……”
“也是,我也是多餘問你,單反你手裡揣著那照片,也絕對不會回到這狗窩裡來。”白永光站起身拍了拍褲腿。
就在張鑫以為今天這事兒算是結束了的時候,老狗仔白永光突然轉過身,一腳踏在了張鑫的腦袋上。
歇斯底裡的罵道“五十萬!那是五十萬!給我打!”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那些在京城不知做了多少回這種事兒的家夥們,一擁而上。
彆看他們陣仗嚇人,但他們可不是傻子,手裡的棒球棍、鋼管一類的家夥都拎在手裡根本不用。
隻用腳踢,而且專踢後背、大腿這些不容易造成重傷的地方。
一人五百塊錢,領頭的一千,這個價兒,他們能真的上來踢幾腳人,已經很給麵子了。
如果不是白永光這個老熟人,他們那這份兒錢,隻會站在一旁看著,根本不會動手。
“白哥,如果他報警咋辦?”
壯碩漢子打人的時候挺過癮,但一想到蹲號子的滋味,就有些犯愁。
他可不想像那些‘老炮兒’似的,t蹲局子也能蹲上癮。
他還記得自己第二次進去,判了半年。
然後便在號子裡認識了一個自稱京城坐地戶的‘老炮兒’,人稱燕兒爺。
之所以叫燕兒爺,是因為這老頭兒是個翻牆入戶的飛賊,號稱早些年四九城兒裡的燕子。
隻不過現在遍地的高樓,滿街的監控,他這燕子功夫再好也是白搭。
折了一次就有二次。
再後來就是出來進去七八趟,最後倒是在社會上生活有些不太適應了。
他顯然不想自己也變成那樣,便又問了一聲“白哥,可得說好了,出了事兒你得扛著,我剛出來沒幾天……”
白永光嘿嘿一笑,折回了張鑫身前“你自己看著辦,我可是知道你有個什麼小白菜的小女朋友,我記得你還說過自己挺得意他,對不?”
張鑫咬著牙說道“我不報警,你彆動她,也彆接近她!”
白永光嘖嘖說道“看不出來,你這尿褲子的慫貨,也有爺們兒的時候?”
“你彆碰她!”
“看你表現。”
說完,白永光帶著那些家夥離開了這個陰暗寒冷的地下室。
等到那些人走了以後,張鑫足足又在地上趴了二十分鐘,這才忍著渾身的疼,艱難起身。
隔壁的鄰居們,一窩蜂的湊了過來。
“兄弟,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