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妻,你馬甲掉了!
“謝姑娘來了,將軍在練武場呢。”
南境軍營門口,一小兵看著眼前的貌美女子熟絡的打了個招呼。不遠處跑來另一個小兵聽了,待那女子走遠後,才敢小聲的問“劉哥,這女子怎麼能隨意出入軍營啊!”
“噓,小聲些。”先前的小兵見女子走遠了,才低聲解釋道“你才來不久還不知道,她可是咱們將軍的心上人,你以後見著都得恭敬著些,人家可是鐵板定釘的將軍夫人。”
許是年輕,那小兵不解問道“將軍夫人?可咱們將軍和她看著都老大不小了,為何不早些成親?”
“這……”這個小兵還真不知道。
將軍自與謝姑娘認識以後,明眼人都能瞧見他們心悅對方,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紀越大就越成熟穩重,這麼些年來,兩人就是沒把那層紙捅破。磨磨蹭蹭的,看得他們這些小兵都心焦不已。
就他們拖著的這些年,人家隔壁家將軍們的娃都能來他們南境溜達了。
練武場上,步清風見到謝佳人,習慣性的肅著一張臉,見她手裡還提著一個包裹,語氣溫和道“軍營大多穿戎裝,你上回拿來的都還沒穿完,下次就彆再做了。”
謝佳人淺笑下,自顧自的將包裹打開“這次沒給你做衣裳,上回見你鞋子破縫了,沒事的時候就學做了幾雙,換上試試看合不合腳。”
“鞋子軍中也有發的,你大可不必那麼費神。”嘴上說著婉拒的話,步清風卻是習慣性的伸手接過,然後找了個樁子坐下,當場換給她看。
兩人相處隨意的模樣,落在旁人眼中,像極了成婚多年的老夫老妻。
見他換上了鞋,謝佳人左右打量了下,還算滿意的點了點頭“你腳指寬,這次做的可能窄了些,你撐兩日應該就舒服了,我下次會給你做大些的。”
聞言,步清風垂眸瞧著腳上的鞋子,嘴角的弧度再也隱藏不住。
兩人靜呆了片刻,謝佳人抬頭望了望天,見時辰不早了,輕聲道“這次商隊過來得有些匆忙,都還在大道那頭等我,我呆不多久,得走了。”她給他理了理衣襟,漂亮的眸底有些不舍。
可惜感情裡的將軍是個憨的,絲毫沒注意到人家眼中的不舍。
見他還咧著個嘴盯著自己傻笑,謝佳人秀眉微蹙,直視著他的黑眸,問他“我馬上就要走了,你就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什麼話?
步清風一怔,趕緊從懷裡摸出了根簪子“這是我自己雕的,是你喜歡的杜鵑鳥。”說著,也不問她喜不喜歡,直接拔了她頭上那根翠綠簪子,把自己的木簪子插了上去。
他的部下說了,禮物貴賤看的是心意。謝姑娘現在家財萬貫,送那些金銀玉器是埋汰人家,人家也不喜歡,所以自己親手做一個才是最有誠意的。
這不,前幾日知她回來,他日夜趕工的雕了這根簪子。
如今瞧著簪在她頭上,心裡美滋滋的覺得,看著還怪好看的。
謝佳人被他這波操作整得愣了下,暗惱的瞪了他一眼,搶了自己的翠綠簪,轉身就走。
知她忙,步清風也沒打算去追,站在原地,抱著那包裹,還在糾結她喜不喜歡那簪子。
路過的將士們瞧見自家將軍的這波操作,都暗自搖了搖頭。他們將軍文武雙全的,看著也不傻呀!怎麼每回就是不開竅呢!
另一邊,商隊的馬車裡,有個新來的小姑娘見她瞧著手裡的木簪發呆,不知有意還是天真的問了一句“四姑娘,你與將軍何時成婚啊?”
謝佳人收起簪子,淡淡瞥了她一眼,並未搭理。那小姑娘討了沒趣,灰溜溜的自個兒下了那輛馬車。
不知為何,謝佳人突然想起了與將軍的初遇。那時,他騎在高馬上,她仰頭望著,時間好似定格了一般,竟不知不覺間,十年匆匆而過,她也已不再年輕了。
何時成婚?
她也好想問問那呆子,何時開口娶她啊?再不娶她,她便要老了。
……
謝佳人回到鄲州時,正好碰到從長安回來的謝武平,才想起今日是他們母親的忌日。
在謝府,有些秘密早已不是秘密,比如眾人都以為是謝夫人親生的謝武平,其實他也是姨娘的孩子。當年謝夫人的孩子早在腹中時就沒了氣息,他們的父親怕謝夫人傷心,便拿那死孩子換成了謝武平。
可悲的是,謝夫人到死都以為,是謝亭舟弄死了那孩子。
而謝武平回來祭拜的,也自然是他一直認為是親母的謝夫人,他們從小叫到大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