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月後,二人成功抵達長安。
葉花蕊要找的人叫劉元稹,本以為長安城那麼大會不好找,怎知一打聽,此人還出名得很,不但是去年的二等進士,還成了大啟的二駙馬,可謂是風光無限。
“人有相同,名有相似,我不信他會負我!”葉花蕊堅信著。
衛束睨了她一眼,本著送佛送到西,直接帶著她去找如今已是按察使司按察使的謝武平。
謝武平對衛束很是禮待,費了一番功夫,終於將春風得意的二駙馬請來了家裡。然,二駙馬在看到葉花蕊的瞬間,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住了。
衛束坐在一旁嗑瓜子,本以為能看一出好戲,卻不想葉花蕊在確定自己要找的人果真負了自己後,不哭不鬨的,強忍住眼淚,一把將他拽了起來,紅著眼對著那人說“真巧啊,沒想到還能在這兒遇到你,這是我夫君。”
劉元稹麵色微變,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還是謝武平看出了其中的不尋常,笑著解釋道“二駙馬見諒,他們是我遠房表弟與弟妹,失了禮數的地方本官代為賠罪了。”
“無…無事。”劉元稹望著葉花蕊,袖子底下的指尖陷入血肉都不自知。
劉元稹沒待多久便離開了,倒有些像落荒而逃。謝武平看了故作平靜的葉花蕊一眼,倒了杯酒跟衛束閒聊了起來“這二駙馬倒也是個有才之人,行事也穩重,去年在皇宴上被二公主一眼相中,但好似已了有心悅之人,二公主去求皇上指婚時皇上倒也沒答應。”
許是怕他獨自說得尷尬,衛束瞥了眼旁邊的人,順嘴問了一句“那怎麼又當上了二駙馬?”
“說來也可笑得很,他母親貪圖與天家攀上關係,一哭二鬨三上吊鬨的逼迫他,不得已,二駙馬隻能為孝娶了那位金枝玉葉。不過好在二公主也還算賢良,小兩口上個月才添了位小郡主。”說完,有意無意的睹了眼葉花蕊。
葉花蕊安靜的聽著,就在淚水快溢出眼眶時,衛束抬手覆蓋了上去。
淚水燙在他的掌心上,他淺笑道“我娘說,女孩子的眼淚是珍珠,怪珍貴的,彆哭了。”
這話酸的,一旁有些上了年紀的謝大人看不下去了,斜了兩人一眼,起身回了房。
離開長安那日,葉花蕊還是去見了劉元稹一麵,衛束等在不遠處,最後見她紅著眼一臉釋然的走了過來。
有緣無分便是如此吧!有些事,保留最後一份體麵,於誰都好。這個姑娘,拿得起放得下,千裡迢迢來長安,其實不管劉元稹有沒有負她,她都隻是想來要一個結果罷了。
衛束莫名心疼了下,掩飾般問她“接下來打算去哪兒?”
她仰頭望了望天際,又看了看他,笑著從懷裡摸出他給的那封休書“咱們成親也好些天了,帶我回家給公公婆婆敬茶吧!”說著,直接撕了那休書。
衛束神色一怔,隨即一臉驚恐的拔腿就跑。
……
一年後。
千裡之外的某個小村莊裡,離家五六年的衛小公子終於遠遊回來了。這不,不但自己回來了,還帶了個姑娘一起回來。而且那姑娘肚子鼓鼓的,一看就是有了六七個月的身孕。
一時間,村裡眾人私下議論,這衛家又要有喜事了。
此刻,衛家堂屋裡。
衛夫人對著葉花蕊噓寒問暖了好半天後,才想起自家兒子來,立即轉頭凶巴巴的盯著小兒子“你還知道回來啊,老娘還以為你死在外頭了,這麼多年書信也不寫一封回來,現在還回來做什麼!”
衛束跪在堂中央,雙手揪著耳朵,硬是沒敢吭一聲。
好在他大哥大嫂得到消息回來的及時,此事總算揭過,一家人總算團圓了。
三個月後,葉花蕊生下一對龍鳳娃娃,衛夫人高興得不得了,一家人商量了一番,在村裡連擺了三日酒席,喜得村裡人紅雞蛋都給他們家快送滿一屋子了。
孩子滿周歲的時候,葉花蕊看出衛束依舊心在遠遊,便悄悄做下個決定。等到孩子周歲生辰一過,她便悄悄收拾好東西,半夜叫醒衛束,夫妻二人再次半夜潛逃了。
等到所有人發現時,兩人已經不知所蹤,隻留下兩個哇哇大哭的娃娃。
他心之所向,
她又怎能絆住他的步伐。餘生的遠遊,無論歸期,她都陪他!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