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吉城!
賀一棠將林少禹送回宮中,然後才折返將軍府。回到府中,卸下一身戎裝,沐浴後隻穿了一件白色中衣,長身玉立,星眉劍目,妥妥的一幅美男出浴圖,跟之前在瑤閣粗獷不羈的模樣大相徑庭。
賀一棠走到書桌前,拿起抽屜裡那個描著古老圖騰花紋的的木盒,雙眼灼灼的看著那顆觸手溫潤的東珠,想起母親臨終前說出的那個秘辛,臉色晦暗不明。
自己從不是流連煙花之地的人,可是為何今晚會鬼使神差的去到瑤閣,難道隻是因為去抓林少禹嗎?還有林少禹身旁那位白衣少女,看似柔弱無骨,在一群男子之間不但沒有絲毫羞怯慌亂,反而肆意打量著自己,眼神清澈坦然,卻又傲氣十足,尤其是那一身灑落的梅花,站在閣樓上,美的竟如此不真實。可是當走近看清她時,那鼻尖的一點痣,卻讓自己心驚。這樣一個鮮活美好的生命,難道真的隻能為了那個可悲的詛咒而活著嗎?哼哼!賀一棠忽然有點抗拒那個白衣少女的出現,好在不日又要去邊境督軍,等再回平吉已是半年後了,或許少女早已離開,也或許她並不是自己要尋的那個人。
賀一棠心驚,自己何時變成了一個如此在意他人生死的人。
回到自己寢殿的林少禹,鬱悶至極,屏退所有人,和衣直接躺在床上,想著晚上江夏的那句“你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內心鄙夷道瞧瞧這不知羞恥的野丫頭,真是口出狂言,毫不慚愧,哪裡有一點尋常女子的矜持和羞澀,再說了,什麼樣的美人兒自己沒見過,怎麼會喜歡她。林少禹一邊說服自己,一邊想著怎麼報複那丫頭。當今世上,誰敢那樣數落自己的,就連那讓人聞風喪膽的舅舅都不曾當著其他人的麵訓誡自己,頂多在校場上懲罰自己。林少禹越想越氣,心下暗道“一定要玩死那野丫頭。”
然而他也確實是這麼做了。
躺在床上的江夏連打了幾個噴嚏,以為是自己從溫泉出來時受了風寒,殊不知自己是被林少禹惦記上了。
江夏理了理頭緒,想著今天發生的這些林林總總的事情,現在手上的有效信息並不多,在街頭看到的也不過是一些表麵現象,這個朝代老百姓的生活習慣、觀念這些自己都還不清楚,很難找到一個合適的切入點。而且,在這樣的社會,想要經商做到獨大,那還是得看帝王家的臉色。今天被林少禹那麼一鬨,都忘了這點,看來這段關係是很難修複了。那自己還可以在誰身上花心思,維係這層關係,得到皇家的庇護了?難道是今天那位麵如修羅的“舅舅”?嗯,看來也不是不行,一個從沙場回來就往青樓跑的人,那必定是個好色之徒。人隻要有喜好,那就好辦。
江夏仿佛看到了事情的轉機,心情愉悅了不少,很快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