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出身,不是臣能選的,臣是北齊魔頭肖恩的孫子,臣知罪”。範閒悵惘的說道
慶帝心中也是有絲詫異,不過轉瞬即逝。“罷了……你……既然你知道你是北齊人,你從小在慶國長大,也算是半個慶國人吧。你是北齊人,也可在慶國進入仕途”。慶帝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吧。
範閒走後,慶帝抬頭用詢問的目光看了陳萍萍一眼。
陳萍萍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範閒在背對著慶帝和陳萍萍時,眼神中閃過一絲笑意,但慶帝和陳萍萍沒有從他眼神中察覺到一絲笑意
“什麼,範閒活著回來了”。二皇子依舊平淡地說道,但熟悉他的人還會從他這句話中體會到震驚。
“那麼多人去殺他,都銷聲匿跡了”?二皇子用疑惑的聲音問道
一旁的謝必安也是震驚無比。在使團,閆冰雲捅了範閒一刀,他上去查看過,已經沒有生機了。所以這不可能是範閒和嚴冰雲布的局。範閒好歹也是位大臣,就這樣暴屍荒野也不體麵。他本來打算把範閒埋起來,一轉身的功夫,範閒屍體不見了。本以為那人也就搶了一具屍體,沒想到那人的醫術竟如此好,竟能活死人,肉白骨。又將範閒救了回來,他不知道的是範閒已入九品,真氣特殊,受傷後可進入閉氣狀態。謝必安劍術全京都第一,但畢竟還是八品。怎能察覺到九品的呼吸狀態。
“到底是什麼人呢”?二皇子蹲在椅子上,手裡拿著顆葡萄往嘴裡吃
“屬下不知”。謝必安低頭恭敬的應道
“殿下,用屬下再去殺範閒嗎”謝必安說道
“不用了,在京都動手,勝算不大”二皇子平淡無奇的說道“隻是……範閒回來了,以後我的日子可難了”。
“殿下”謝必安的語氣也有些緊張。“屬下可以將範閒誘到城外將其格殺”。
二皇子抬頭看了他一眼,“現在要殺他,可就難了,聽說範閒剛回來的時候父皇就下旨讓他進宮,範閒已回府報平安為借口推脫了,午後,父皇又讓人把範閒帶進宮,範閒在宮裡呆到深夜才回,範閒去北齊前,太子也對他有所拉擾。若這時對範閒動手,若這時候對範閒動手,父皇,太子,林相,範尚書,費老,必定會對我群起而攻之。那時候,我可就慘了”。二皇子依舊平淡無奇的說道。
“謝必安,你先下去吧”二皇子揮了揮手,示意謝必安離開。
謝必安領命而去。
範閒回到範府,吃完晚飯,她走到他父親的書房,敲了敲門。
“父親,您在嗎”。範閒說道
“進來吧”裡麵傳出範尚書的聲音
範閒推開書房門,走了進去
範閒手裡拿著一個禮盒走了進去,“父親,孩兒在北齊時,托朋友買了一件禮物送您”。範閒說道
“閒兒,你有心了”。範尚書表麵古井無波,實則內心卻是歡喜的。他沒記錯,這是範閒入了京都第一次給他買禮物,他們二人這也是第一次談無關陰謀算計之事。
範尚書曾經不與他談其他話題,是因為他不知道如何開口,他也覺得對不起那個女人,他對那個女人心有虧欠。
而範閒不找他主動談話,是因為他對這位將他遠放澹洲的父親,沒有感情,也沒有話題聊。
範尚書拆開禮物——是一方茶具。範尚書抬頭用狐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範閒笑道“這是我在北齊買的一方茶具,這個茶具有一股檀香味。用這個泡茶喝,對身體有益處”
範尚書笑了笑“好,那為父就收下了”。
範閒笑了笑,目光轉移到父親的肩膀那裡。“父親,您累嗎,閒兒給您揉一揉吧”。
沒等範尚書說話,範閒一個疾步跑到父親的後麵,開始為父親揉肩。
範尚書眼神也是微微驚愕,沒有說什麼,任由他給揉捏。
剩下的幾天時間裡,範閒沒有入宮,沒有去監查院的地牢找言冰雲算帳,沒有去見那個坐在輪椅上一肚子壞水的老人,沒有去見王啟年。總之,就是什麼都沒做。京都的各方勢力都盯著範府。可哪方勢力都沒想到,這個一個月後娶郡主,明年掌內庫,身後有檢察院院長陳萍萍,戶部侍郎範尚書,百官之首林相,檢察院三處主辦費介服持的年輕人在家中隻是孝敬自己的父親,每天都來為他的父親按摩,陪父親喝喝茶,聊聊天。
當然,以範建的老奸巨猾,怎麼可能猜不到這個小家夥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呢。隻是……他不說,應該也無妨。
範建看著範閒離開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誰成想,安穩日子沒過多久,就迎來了“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