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萍萍似乎低頭想了一會兒,卻又極快的回答。“我自然是把你當做子侄的″。陳萍萍似乎眼角有些濕潤。
範閒得了他這句回答,是的,他是發自內心的高興。笑了起來。
陳萍萍看到他這個樣子了,也笑了起來。“去北齊有沒有收獲”。陳萍萍問他
“有”範閒開心的回答。
“哦″陳萍萍疑惑了一聲
範閒說道:“我好像交了一位朋友”。
“海棠朵朵”?陳萍萍問道。
範閒點了點頭。
“還有嗎”?陳萍萍笑了兩聲。
“好像沒有了”。範閒說道
“那肖恩呢″。陳萍萍疑惑的說道。
“死了″。範閒說到這裡也有點黯然。
“他的秘密“陳萍萍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一會兒。
範閒知道他要問什麼,確實沒有應話。“什麼秘密”?範閒抬起頭來問道。
即便他隱藏得極好,陳萍萍卻看出來,他知道那個秘密了。所謂看破不說破,也就沒有再追問下去。
“你的父親是誰″?陳萍萍問道
“司南伯範建呀,怎麼啦″?範閒繼續佯裝疑惑的說道。
“這個你可以跟我說實話,我想辦法把你調去北齊,肖恩的秘密對於我來說無足輕重,我隻關心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陳萍萍繼續開始拿起水桶中的水漂澆花。
範閒似乎是猛地一下下了決定,抬起頭來看著他。“是的。我清楚了”接著又是苦澀一笑“沒想到身世竟如此曲折”。
陳萍萍似乎是沒有想到他如此的誠實自己讓他說他就說。“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陳萍萍微笑著說道。
範閒苦澀一笑,“找出殺害我母親的凶手,然後報仇,做慶國第一重臣。與他守住慶國的江山”。
陳萍萍的聲音忽然變得很冷,“當年殺害你娘的凶手已經被我和範建找出來了。沒有凶手了,你就彆操心了,我會儘力扶持你做慶國第一重臣”。
範閒也冷聲道:“我不喜歡做棋子,我自然也不喜歡被人騙,我母親當年既然嫁的是他。那就絕對不可能被那些人害死,這幕後一定有人還活著,你說說看,那人是誰”。
陳萍萍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我說過了,那些人都已經死了,你彆再問了”。
範閒突然笑了起來,“你是不是當我傻?我娘當年嫁的是他,那自然不是這些螻蟻能動得了的,我覺得我娘當年是生意開的太好,得罪了最大的權貴,然後才被那些螻蟻害死的”。
陳萍萍見他這樣,也笑了起來。“我都說過了,殺害你母親的真凶都已經被我和範建殺了,你不要再問了,今天累了,你回去吧”。
範閒心裡也有些生氣,怎麼這老破子總是說這些不儘不實的話。範閒麵兒上也笑了起來,“好,那我就不問了,那什麼……我能叫你義父嗎”。範閒微笑著說道。
義父這兩個字,好像突然碰及到陳萍萍心裡最近的地方,讓他突然怔了一下,旋即又笑了笑,“隨你吧,你開心就好”。
範閒見陳萍萍答應了,開心的像個孩子。範閒出去後,陳萍萍在心裡,有些暗淡,說的聲音極其小“隻是……我不配”。若是有人在陳萍萍的身邊,一定會很輕易的看出陳萍萍眼角有一滴淚水正緩緩地往下滴。
陳萍萍叫影子過來,“他都說了什麼”?陳萍萍微笑著說道。
影子自然知道他問的是範閒如何處置了言冰雲,影子依舊用那種冷漠的聲音說道:“言冰雲,確實有些慘”。
連影子都說這種刑罰有些慘,陳萍萍知道監查院的地牢裡麵什麼樣的刑罰影子都不會皺一皺眉頭,這一次居然讓影子說慘這個字,那這個人確實有點兒慘的,陳萍萍在腦子裡腦補了一下刑罰,忽然開心地笑起來,在心裡想到“這孩子心地善良像他娘,冷酷冷厲,手段陰狠,像他父親”。
與此同時,那為慶國天下最有權力的人,看著手中這份情報,欣慰的笑了起來。覺得這個孩子,終於狠厲起來了。
範閒走出監查院之後,王啟年已經在門口等著他了,“怎麼樣,陳院長跟大人說了什麼”王啟年微笑著問道。
“沒事兒,王啟年你先回你家,我要入宮麵聖”。範閒說道。
“大人”王啟年擔憂的叫了一聲。
“沒事,我就是要向陛下請旨,明日我要跟言冰雲好好算算賬,今日這些隻是皮毛而已,你先回去吧”。範閒微笑著說道。
“是,大人″王啟年行了一禮
範閒見王啟年回去了,他自己也亦步亦趨地往那個明晃晃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