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餘年之範閒的權臣之路!
陳萍萍尖聲一笑,搓了搓自己有些粗糙的手指頭,說道“五大人現在在京都嗎?”
範閒在心裡歎了一口氣,心裡想著這個老人明知道自己不會說,還要問自己。
費介在範閒的大婚之夜也曾經問過,範閒搖搖頭,像上次那般回答道“我回京都後,就沒再見過他了。”
不知道為什麼,範閒似乎隱約聽見這房間某個陰暗的角落裡,有一個人發出了一聲很遺憾的歎息,他皺了皺眉頭,袖中的手指摳住了暗弩—–—三人此時談的內容太可怕,不論是誰聽到了,對於範閒和陳萍萍來說,都是難以承受的後果。
“出來吧。”陳萍萍似乎看見他袖中的反應,輕聲說道。
隨著這句話,一個人,準確來說,是一道黑影從房間陰暗處飄了出來,飄飄渺渺地渾不似凡人。這道黑影飄至陳萍萍的身後,才漸漸顯出了身形,是一位渾身上下籠罩在黑布裡的……強者。
是影子,每次陳萍萍要叫範閒,總會要讓影子去叫。他都跟這個影子打了無數次交道了。
“他就是監察院六處頭目,從來不見外人。”費介微笑解釋道“當然,你不是外人。”
那位慶國的刺客頭目沒有說話,沉默地站在陳萍萍身後,似乎對於範閒沒有什麼興趣。陳萍萍的聲音有些嘶啞,接著費介的話說道“除了五大人之外,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刺客。當然,也是最好的保護者,所以我才能夠活到今天。”
黑影微微欠身,向這位輪椅上老者的稱讚表示感謝。
陳萍萍看著範閒的雙眼,微笑說道“影子是五大人的崇拜者,追隨者,甚至他的很多技巧,都是許多年前他年紀還小的時候,看見五大人的手段,逐步模仿而來,所以剛才聽你說五大人不在京中,他有些失望。”
此時範閒再看那個影子刺客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樣了,單單隻是模仿五竹叔,就能有如此強大的實力,這位慶國第一刺客果然天份驚人!
當然,這說明瞎子五竹更加可怕。
陳萍萍繼續說道:“既然五大人不在,以後影子便替我保護你”。
費介看了他一眼,褐色的眼眸中有微怒的怒火,“影子走了,你怎麼辦”。費介冷冷的說道。
陳萍萍笑道:“我哪是那麼容易好殺的”。
“你……”費介也不知道說什麼,他也是知道這位院長大人的,下定決心的事情,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而影子就像自帶冷氣場一樣,對輪椅上的這個老人表達著他的不滿。老人就像沒察覺到一樣,跟影子說道:“以後範閒就是我,一定要保護好範閒的安危,不然我死都不會瞑目”。
範閒知道現在沒自己說話的份,安靜的閉上嘴巴。而在場三人都覺得陳萍萍此舉,像是在交代遺言一般。
這句話,讓範閒確認了陳萍萍並非為了神廟,而是真的為了葉輕眉。範閒賭對了。他雖然沒有對自己提起,如今的範閒與能猜到七七八八。調走黑騎,或許是割裂的第一步。陳萍萍正在為了那個不能言說的秘密努力著,隻是……他為什麼不跟自己通通氣呢?或許……自己真的能幫到他。
影子單膝跪地,向輪椅上的那個老人行了上下級之禮,表示自己接受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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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介推著陳院長的輪椅入了監察院後方的大院落,而那位影子又消失在了光天化日之下,不知去了何處。範閒亦步亦趨地跟在輪椅後麵,心裡有些怪怪的感覺,那個慶國最厲害的刺客,和五竹叔的風格還真是有些相像——他已經有許多天沒有看見五竹了,雖然不會擔心什麼,但馬上出行在即,總想與最親的人見上一麵。
這是範閒第一次進入監察院戒備森嚴的後院,這院落極其寬大,院牆外數十丈內都沒有高大的建築,所以沒有人能夠從外麵看到院中的情況。與世人的想像完全不同,監察院後麵竟是這樣美麗的一個所在,四處可見青青草坪,數株參天大樹往地麵散播著陰影,青石板路旁小野花偶露清顏。
監察院的職員在不同的建築之間沉默來往,遠遠看著那架黑色的輪椅,便會恭敬無比佝身行禮。
而每行一段距離,範閒都會皺皺眉,因為在那些美麗的假山下,清嫩的矮林之中,似乎隨處都隱藏著暗梢,竟是比皇宮裡的防衛還要嚴密許多。
“熟悉一下,以後這院子是你的。”陳萍萍很隨意,很突然地說了一句話,那感覺就像是扔塊饅頭給範閒吃一般輕鬆。
範閒卻是心裡咯噔一聲,雖然早就知道了這個安排,但還是沒有料到這老跛子會這麼簡單地說了出來。
陳萍萍回頭皺眉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歎了口氣。範閒不知道他為什麼歎息,微笑著說道“有幾個問題。”
“說來聽聽。”輪椅停在一方淺池的旁邊,池水透亮,可見水中金色魚兒自在遊動,陳萍萍雙眼望著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