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總裁與秘書的俗套故事!
快下班時,安逸收到一封銷售部發出的邀請郵件。因為新產品的合同文件已正式完成,他們自己將舉行一個小型慶功會,除本部門外,也誠邀老板和其他兄弟部門的有功之臣參加,總共將近30人吧。郵件裡也寫了安逸的名字,想來是沾了總裁秘書這個職位的光呀!慶功會的地點是在一家知名ktv的大型包間,時間居然是周四!
聯想到上次的公司聚會也是周四,難道又是老板訂下的時間?第二天與家萱閒聊時,狀似無意的打聽了原因。果然,家萱說鹿經理本意是在周五的,沒想到老板周末都安排了事情,所以便安排在周四了。同事們遺憾於又不能完全儘興,但畢竟還是要以老板的時間為準,便也隻得這樣了。
安逸隱約覺得老板這樣做是否與她有關,又覺得自己實在是自作多情了。想來老板周末忙碌是必須的,與朋友、生意夥伴應酬呀,陪女朋友們玩玩玩、買買買呀。周末如果那麼閒,哪兒來的那些個緋聞呢?安逸不懷好意的腹誹偷笑。
喧鬨的ktv大包間內,在老板、鹿經理簡單致辭後,一眾人等便迫不及待地直接將氣氛轟入歡樂時光主題。
訂在這裡本來就是為了傾力玩耍、解壓釋放的。此時大家不分階級、嬉戲打鬨的不亦樂乎。唱歌的、拚酒的、玩篩子的、勾肩搭背溝通感情的,燈紅酒綠、熱鬨非凡。
安逸將自己塞入一個小角落,靜靜的聽著麥霸們k歌。銷售部果然人才濟濟,不光口才了得,嗓子也是個頂個的好,使得許久沒有來過ktv的安逸聽得很是儘興。丁鴻也被眾人強烈要求唱了一曲,如大家傳言般,老板的嗓子雖不至於比美專業歌手,但和很多選秀明星相較,絕對毫不遜色,而且聽得出來人家是接受過聲樂訓練的。
安逸真的很久沒有聽過中文歌曲了,因為不想被歌詞裡那些煽情的語句引起悲傷。也許今天是個歡樂的日子,同事們大多挑選了奮進拚搏、兄弟情之類豪情萬丈的歌曲。她雖已進中年,但也聽得熱血沸騰,感慨青春真好!
此時安逸的手機響起,是寶貝女兒悠悠的來電。她心情愉悅的拿起手機走出包廂。因為擔心被同事遇到,安逸走向了距離稍遠的大樓天井平台。
今天上午悠悠終於考完了最後一門,自我感覺良好的她中午一放學便和安逸通話彙報了情況。本以為晚上不會再聯絡,沒想到又接到了女兒的電話,雖感到意外,卻也很開心。
“媽媽,是我!”
“我當然知道是我的寶貝女兒啦!怎麼樣?今晚過得很輕鬆吧?”
“嘻嘻是呀,我們晚上在外麵吃的,是我愛的比薩餅!剛才還被允許玩了半小時的遊戲呢!”
“哼!你可是開心了,明天可還要上學呢,準時睡覺喲!”
“嗯嗯,打完電話我就睡啦,我都洗漱完了。”
“真乖!對了,周六咱們去”
“媽媽!”未等安逸說完,便被悠悠匆匆打斷了“我我想和您商量一件事”
聽到女兒磨磨唧唧的不把話說完,安逸好笑道“怎麼?分數還沒下來就想要獎勵嗎?”
“不是的,媽媽。下午我不是去學校參加樂隊訓練嗎?”
“嗯,我知道。怎麼?遇到什麼事了?”安逸擔心道。
“陳老師和我說,想讓我頂替陳梓琪去參加區裡舉辦的音樂節。”
“哦?她不能去了嗎?”之前悠悠參加音樂節選拔活動,可惜很遺憾的落選了。
“她感冒還沒有好,擔心影響吹奏水平,所以大隊輔導員和陳老師商量想讓我頂上她的位置。”
“那她一定很遺憾吧?這麼難得的表演活動。不過這對你倒是個機會呀。”悠悠和那個女孩都是學長笛的,在校隊一直都是競爭關係,而且水平接近,所以參與這種選拔活動時總是互有勝敗。
“是呢,我當時很想答應的。可後來才知道,這周末我們樂隊要參加區裡的統一封閉式集訓,一直到下周三演出前才能回來。所以如果參加的話,我周末不能回來了,而下周五結業式後,我又要馬上出發去美國,都不知道這期間有沒有機會回來”後麵的話悠悠雖沒有說完,但安逸知道這個懂事的孩子在擔心什麼。
“沒關係的,周三演出後你可以回來住一晚呀!姥姥姥爺會理解的,放心吧,這麼好的機會,你應該答應的。我們絕對支持你!”安逸微笑著說。
“謝謝媽媽理解!太好了,媽媽萬歲!”話筒那頭的聲音頓時雀躍起來。
“你一直堅持努力的練習長笛,有這麼好的展現機會當然不能放過。好啦!那今後的一段時間你會很辛苦的,畢竟時間這麼緊張。寶貝兒,加油!”
“嗯嗯我會的,陳老師說我一直保持的狀態都很好,讓我不用擔心和緊張呢。”
“是呀,我的女兒是最棒的!”
兩人又開心的聊了幾句才互道晚安。
安逸並沒有馬上回到包廂,而是扶著天井的欄杆,出神的看向下麵的風景。一層大廳中,人來人往很是熱鬨,大多是年輕人成群、結伴而來,每個人都喜笑顏開的,肆意散發著青春的氣息。
廣播中輪換播放著當下點播最熱門的歌曲,剛剛一首熱烈動感的樂曲進入尾聲,另一首略帶悲傷的歌曲娓娓唱出。準備繼續回去歡樂時光的安逸,此時不由放慢了腳步。這首歌她很熟悉,是去年一部熱播劇的主題曲,當時她很愛聽,還曾哼唱過一段時間。而如今,安逸再次聽到時,心中那愴然、蒼涼的感傷是如何也揮之不去了。
壓抑著心中不願承認的脆弱,腳步虛浮的逼著自己往包廂走去。在即將推開門的瞬間,還是當了逃兵拐向另一條走廊,強忍住即將要決堤的淚水,踉踉蹌蹌的倚著牆壁向前走著,視線掃到一間無人的包間,再也顧及不了其它,躲閃進去。裡麵的漆黑掩住了自己的身形,她扶著沙發而坐,不管不顧的任眼淚在臉上放肆流下。雖然外麵交雜的各種音樂聲、喧嘩聲,使得人們不會聽到或留意這裡,安逸卻依然倔強的沒有哭出聲音,隻是那輕輕聳動的肩膀、佝僂的後背,卻又出賣了一切。
在門外,借著窗口透進的微弱光線,依然有人將這一切收入眼中,正是丁鴻。
剛才他出來接了個電話,剛剛談完便看到安逸捧著手機一臉甜蜜的走到離他不遠的柱子後麵。那女人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到電話那頭,根本顧及不到其他,也包括了他這個頂頭上司。
丁鴻告訴自己,他並不是在偷聽,隻是想多待會兒透透氣,而這女人聲音太大,才使得他不得不聽到。
從隻言片語中,丁鴻已明白大概,原來她的女兒小名叫做悠悠,兩人隻是溫馨話家常而已。可當聽安逸讚同女兒周末去參加集訓時,丁鴻的雙眼微微眯起。注意到安逸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和輕快,但他就是能聽出隱藏其中鬱結愁悶的心緒。內心輕歎,她的女兒不知是否了解自己的媽媽是如何盼望每個周五的到來,也許知道,隻是沒有想到這相思的程度會多深吧。
靜靜的聽到柱子那頭的她結束了通話,靜靜的看著她魂不附體的走向包房。正當要佩服她的定力時,又不出意外的看到終究承受不住的她躲進了這個房間。
丁鴻有些煩躁的伸手掏出香煙,卻又收回,公眾場合禁止抽煙。清楚那裡麵的人一時半會兒出不來,於是他背靠著牆,聽著正在播放的悲傷歌曲,想到安逸剛才的神情,這首曲子想必也是觸發那女人情緒的罪魁禍首之一吧。
此時經過一位服務生,他負責著附近的幾間包廂。敏銳的感覺到這間似乎不對勁,便想通過門上用於觀察和透光的玻璃窗向內觀瞧。
丁鴻跨步上前擋住了那人,引得對方一臉驚訝的望向他。
“這個房間我包兩個小時,你去前台幫我辦手續吧,順便帶瓶水和麵巾紙給裡麵送進去。剩下的算是你的小費。”丁鴻從黑色皮夾中掏出好幾張鈔票,知道這些錢肯定會有不少剩餘的。
服務員低頭接過,麵露喜色的點頭應是,不再往房間裡多看一眼便趕快去辦理了。
丁鴻回首再次望向那個包廂,終究還是選擇轉身離開。畢竟還有一屋子員工呢,他缺席的時間已經夠久了。
大約半小時後,安逸偷偷摸摸的溜回了會場。此時慶功會的氣氛已達到高潮,幾位年輕銷售正叫囂著拚酒,其他人則為他們搖旗呐喊、玩笑著猜輸贏。
安逸悄悄籲了口氣,也趕忙假扮成熱情的吃瓜群眾參與其中。
丁鴻自是被邀請到最重要的位置來主持這場“賽事”,四周都是嘈雜、晃動的人影,他卻依然一眼瞥見此刻湊在外圍的安逸,觀察到她麵色已基本恢複如常,隻是被哭腫了的眼睛恐怕是一時半會兒消不下去。無奈與心疼在眼底稍縱即逝,他收回視線,繼續為兩撥人馬裁定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