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總裁與秘書的俗套故事!
車內,沉默。
窗外,大雨。
安逸頭依在窗上側著臉看向外麵,天色本就因烏雲遮日而異常昏暗,路上偶爾出現的行人,冒雨騎車的快遞員,比他們更心急濺起一路水花的形形色色的車輛。一切看似尋常的景物因為隔著被雨水不斷衝刷著玻璃,看起來有著支離破碎的不真實。
小楊將車子開得平穩到疑似緩慢,怕路麵顛簸,玻璃會磕到後座女士的額頭,但更多的,他感受到那位女士的心情她,不想回去。自己職責所在範圍內,隻能做到開慢些、再慢些,算是內心不安下的彌補吧。
車駛入地庫,再慢也終究開到了。
安逸姿勢依舊,沒有動。
此時一個頎長的身影走過來俯下身,隔著車窗微笑著向她招手。
安逸迅速彈離開,即便他們中間是玻璃,這距離也近到有被冒犯的感覺。
隨著她身體退後,車門隨之打開“終於回來了!到底沒躲過大雨!怎麼這麼久,路上不好走嗎?”
話是對著她說,卻是小楊才能回複的問題。
小楊一時支吾,安逸漫不經心的開口解圍“嗯,大家開得都慢。”
丁鴻點頭“我想也是如此。”言罷意味不明的掃了小楊一眼,見對方貌似不經意的避開自己眼神,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因為約定好明天回公司上班,雖然他已準備了好幾套符合安逸日常風格的衣物,但安逸依然堅持穿自己的。丁鴻很快妥協,本想自己送她回去,安逸卻要求讓小楊去送,說他身體還沒有恢複。丁鴻剛想否認,便猜這會不會是一個圈套,如果他說自己身體已經痊愈,安逸今晚便不再陪他……
於是硬生生閉住嘴,點頭同意。接下來的三個小時,他一邊批閱公文打發時間,一邊如坐針氈的等待,又不好催促,隻恨不得給車子安裝定位儀,瞧瞧到底到哪兒了!
趁安逸上樓取東西的時候,小楊已向自己報告了行蹤和情況,丁鴻也交代不惜代價將安逸帶回來,哪怕上樓敲門鬨事,或他親自出馬。再有,接到安逸後需立即彙報,沿路等紅綠燈時也儘量偷著發信給自己做倒計時準備,他又通知管家,一旦小楊的車進入公寓監控範圍內第一時間通知自己。
就算安排得明明白白,但丁鴻依然心裡不安得很。因為安逸這次的回歸至關重要,雖不在原本計劃內,但這額外的變數卻很可能成為一個裡程碑式的躍進。丁鴻下意識握拳,似是要將安逸牢牢捏入手掌心。
昨晚他一直半夢半醒。手銬被定製的厚厚絨套包裹,以保證無論如何動作都不會發出聲響;為了迎合安逸習慣而整夜不閉燈,不過李管家準備的眼罩效果很讚,輕薄透氣又避光;擔心安逸?他清楚安逸的性格,同意留下就不會中途變卦。
可他就是無法泰然,塵封的記憶造成的後遺症,被銬住不能行動自由的左手臂,他與她同處一室,還有接下來計劃的反複推敲……
似已很久沒有如此難以入眠了。最近一二年,生意場中的拓展順遂,合作夥伴間已趨成熟的利益串聯,家族及外界對他未來接班人身份的逐漸認可,如今在一向無往不利、即便偶爾失意也不甚在意的情場上受磋磨,算是補上了欠缺的一課。
電梯中,他仔細觀察身邊的女人,聲音不悅“小楊沒有打傘嗎?你頭發、衣服怎麼會濕?”
“是我讓他必須在車裡等我。”
丁鴻明白安逸是不願鄰居看到自己和陌生男人在一起。但,他依然怒火衝天,撥通小楊電話,厲聲斥責“你車上沒傘嗎?有,那你……”
“我下車的時候沒有下雨,收拾好行李才開始下,我家有傘,我懶得拿,小楊這時打電話提醒下雨,我非常非常堅定的要求他必須待在車裡,不許露麵。再說了雨當時下得不大,就幾步路而已!我解釋清楚了嗎?!可以不用通過罵您的員工來展現您對我假惺惺的關心了嗎?”
安逸連珠炮般怒吼,如此激烈的反應完全出乎丁鴻意料,他有些無措的摁斷通話“好,我知道了。彆生氣,是我的錯。”
“小楊是您的幫凶,我惱恨、討厭他。但我作為一名打工人也非常清楚我最應該唾棄的到底是誰,而小楊為什麼屈服於您,為什麼要做您的丁總丁大老板的幫凶!”
“當然,是我,他是無辜的。”
“他在我的角度才不無辜,隻是沒有選擇非親非故的我,站在了給他發工資的您這邊。”安逸嘲諷,人性嘛,趨利避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