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頭飄來雲狐懶懶的聲音“大清早的能去哪裡,又沒有任務。”
楚元台聽了一笑“巧了,我就是來告訴師妹,師父給咱們任務了。”
話音剛落,雲狐已飄至門口,這速度是六年來訓練出的結果,依然如故的男裝打扮,手還在係著軟帽上的帶子,邊問“什麼任務?”
楚元台道“草市坊的張大伯家的貓不見了,請我們去找一找。”
雲狐目瞪口呆“我們是諜人,不是鄰長。”
楚元台亦是笑的無可奈何“管他什麼事,總之人家給了酬勞,今日天氣不錯,你權當是出去散心了。”
雲狐垂下眼皮有氣無力道“走吧。”
二人均騎馬,並且草市坊也沒多遠,轉瞬即到,草市坊,居住者大多為窮困百姓,房屋低矮破舊,街道坑坑窪窪,時不時的隨風飄來一股惡臭,街頭玩耍的孩童們,個個臟兮兮,見了二人坐下之馬,不禁好奇的指指點點,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雲狐實在懷疑,住在這種地方的張大伯哪兒來的銀子做酬金,而諜門酬金重誰不知道,懷疑師父是不是日行一善才接了這樁買賣,正想問楚元台張大伯家宅何處,突然劈裡啪啦幾聲炸響,唬的雲狐猛一回頭,不知誰丟出來一串爆竹,然後從一殘垣斷壁之後冒出來幾個漢子,短衣打扮,個個手中有刀,柴刀菜刀,不一而足,立於爆竹未散的黑霧中,陣勢十足。
看上去像街頭的潑皮無賴,雲狐才清楚,放爆竹,是為了虛張聲勢,以楚元台的功夫,對付這麼幾個街頭混混綽綽有餘,然而雲狐還是四處查看,尋找退路,這是她剛進諜門的時候,嶽青峰傳授給她的第一技能,當時嶽青峰就告訴她,任何事,都沒有性命重要。
那幾個人慢慢欺近,為首的糙漢膀大腰圓,他用刀指著雲狐,凶神惡煞的喝令“你,跟我們走!”
雲狐詫異,一般的街頭潑皮魚肉百姓,不是該要銀子麼,他怎麼要我呢?俯身看看自己,男裝沒有破綻啊!
眼角餘光發現楚元台表情奇怪,側目看,見楚雲台向那幾個人擠眉弄眼很著急的樣子,雲狐倍感納罕。
那糙漢傻愣愣的看著楚元台,不知所以。
暗示不成,楚元台雙腿一夾坐下之馬,奔過去高喊“爾等賊人,納命來!”
那幾個人扭頭就跑。
雲狐驚得瞪大了眼睛,就這樣還能打劫?
兩條腿難敵四條腿,楚元台眨眼追上那幾個人,氣呼呼道“誰讓你們出來這麼早的,不是說等我和師妹分開之後,你們再出來搶劫,然後我再出現救人。”
那糙漢連說抱歉,還問“要不,重來一次?”
楚元台氣道“倒是來得及。”
他們雖然故意壓低了聲音,但距離太近,雲狐還是隱隱聽到了一些,不覺笑了,原來,這是大師兄設的一個局,想來一場英雄救美,目的不言而喻。
女兒家,對這種事情最為敏感,對於楚元台流露出的愛慕之情,雲狐偶爾的也透漏一點,自己是已婚婦人,可楚元台卻說“你是個寡婦我也不嫌棄。”
雲狐道“好女不侍二夫。”
楚元台再無話可說。
雲狐不想他今日弄出這麼一出戲,真是哭笑不得,見那幾個潑皮無賴給楚元台一頓嗬責已經掉頭離開,雲狐拍馬趕去,準備認真和楚元台談一談,突然從殘垣斷壁後頭又衝出來一夥人,也是刀槍在手,不過人家這刀槍可高級多了,人家的穿戴也整齊多了,人家的叫陣方式也顯得有文化“還不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