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受了那麼重的傷他能往哪裡跑,他一定會找個安全的地方處理傷口,不然不用我們動手,他就得壯烈。”唐陽一邊走一邊淡然的說道。
小鋒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看見唐陽的表情又把嘴閉上,他可不想自討沒趣,既然唐陽都不急,他急個什麼勁啊。
特效藥的藥效在漸漸的開始消失,汪洋再一次感到了疲勞,大腦又開始昏沉沉的,而身上的傷口,隨著每一次邁動腳步都會鑽心的疼。
尤其是左臂上的彈片,必須要休息一下取出來,不然感染化膿,在這個茫茫叢林中那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天漸漸的黑了,汪洋儘量讓自己大腦保持清醒,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前麵的地勢越來越高,當他翻過坡頂走下去的時候傻了眼,前麵居然是一大片沼澤。
又回頭看了看,現在回去是不可能了,敵人一定就在自己的身後,沒有辦法了,隻能順著沼澤走,但是身上傷口的疼痛已經讓他無法忍受。
過了一會,汪洋終於繞過了沼澤,走到一處三麵向裡凹陷的岩壁下,摸著黑走了兩步,然後拿出軍用打火機,緊緊的靠著岩壁坐了下來,卷起衣袖露出了可怕的傷口。
借著打火機的光芒查看了一下,傷口很深,看不到彈片,而且有了潰爛的跡象。
探手在陸戰靴裡拿出軍刀,用打火機燒了一下刀尖,慢慢的舉起刀探進傷口。
一股烤肉的味道,疼的汪洋牙齒咬得咯吱直響,額頭上流下了豆大的汗珠,臉上瞬間變得沒有一點血色。
握著軍刀的手一直在顫抖,疼得臉都已經扭曲了。
刀尖在傷口裡一陣撥動,突然向外一挑,一個指甲蓋大小,帶著血跡的金屬碎片在傷口裡飛了出來,啪的一聲撞在崖壁上。
汪洋神情一鬆,張開嘴輕輕吐了口氣,在兜裡一陣摸索,拿出一盒藥。
然後把藥片一個個放到地上,然後用刀把藥片砸成粉末塗在傷口上。
雖然這樣不能起到消炎止痛的作用,但絕對能夠止血,最後用軍刀割開衣服,撕成條綁住傷口。
做完一切,這個時候一股困意襲來,汪洋慢慢的閉上眼睛。
昨晚剛剛下了一場雨,沒想到今晚又是一場大雨襲來。
而唐陽和小鋒正躲在一處岩洞內,吃著小鋒帶來的野戰乾糧,而離他們不遠的對麵就是汪洋藏身的崖壁。
吃飽後,唐陽輕聲說道:“你看著他,不要讓他跑了,我先睡一覺。”
小鋒臉色一苦,他已經幾十個小時沒有合眼了,眼前的這個家夥居然還讓他守夜,真不是東西。
儘管心裡很不滿,他還是不敢說來,隻能舉著狙擊槍,利用夜視狙擊鏡監視這汪洋的動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深夜時分,小鋒的眼睛開始打架,小聲嘀咕的說道:“為什麼不殺了他。”
“你不會忘了你的戰友們是怎麼犧牲的吧,這樣一槍打死他,不覺得太便宜他了?”唐陽閉著眼中語氣冰冷的說道。
小鋒一愣,緊接著一股濃濃的殺氣在身上散發,狠聲說道:“對!就這樣把他殺了,簡直太便宜他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他一定是這個非法武裝的其中一個頭領,所以我才追著他不放。”唐陽繼續說道。
小鋒不再說話,一夜無言。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茂密的枝葉,星星點點灑落在地麵上的時候,汪洋慢慢睜開了雙眼。
輕輕的活動了一下雙臂,雖然還是疼痛難忍,但已經好了很多,而且體力也恢複了不少,這才是讓他感到滿意的。
看了看軍用手表,睡了四個多小時,看來得儘快離開,不然敵人追上來就麻煩了。
隨便吃了點野戰乾糧,當他一腳踏出那處岩壁的凹陷處時渾身肌肉突然繃緊,整個身體就像獵豹一樣縱身撲進茂密的叢林消失的無影無蹤。
唐陽在不遠處的草叢中站起來,看著汪洋逃竄的方向,皺著眉頭一陣若有所思。
小鋒也在草叢中站起身,拿出衛星定位儀看了看,疑惑的說道:“我們所處的位置是石鼓山東南方向,已經快接近叢林邊緣,可那個家夥怎麼往西北方向跑了,難道他不想出去?”
“他不是不想出去,受了那麼重的傷,就是出去了也是死路一條,所以他在這裡繞圈子,想把我們滅了或者甩開,然後回去找他們的組織會和。”唐陽眉頭舒展開來,輕聲說道。
說完朝著汪洋消失的方向走去。
熾熱的太陽灼烤著濕漉漉的叢林,騰起陣陣霧氣,密不透風的叢林裡沒有一絲的微風。
此時的汪洋隻覺得渾身就像是放在火上烤一樣,頭昏昏沉沉,眼前開始模糊,腦袋就像針紮一樣疼,仿佛要裂開一樣。
雙腿也越來越沉重,他知道自己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傷口可能已經感染,開始發燒,朝著最壞的情況而去。
“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