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羅青山要瘋了,儘管無力還擊,卻還知道用雙臂狠狠抱住了頭。
棍子不要命般砸向了他的雙臂,硬是將他的雙臂骨頭都給砸碎了。
就在薑綰失去理智打紅眼的時候,喬連成從屋子裡衝出來,一把抱住了她。
“綰綰,綰綰乖,彆打了,彆打!”
薑綰滿臉猙獰,瞠目欲裂,一雙眸子變得猩紅如血
“你放開我,我要殺了他!”
喬連成眸底暗沉地搖頭,用自己的頭頂住了她的頸窩,拚命地安撫
“不能殺,綰綰,我的綰綰前途無量,不能為了這個渣滓斷送了一輩子!”
“再說,你不是還要給我治胳膊。”
“福伯的藥拿到了,我還等著你學習針灸給我治療啊。”
“綰綰,乖,彆打了,彆打了!”
“他的雙臂已經被你砸爛了,彆打了,再打就要死了!”
聽到手臂和治療,薑綰的神情終於緩和了下來。
她眼底的猩紅也緩緩退卻。
但人還在呼哧呼哧地喘氣。
這是生平第一次如此憤怒,如此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
隻要想到喬連成的手臂可能永遠治不好,腦子裡就會情不自禁地浮現出喬連成被截肢的畫麵。
那一瞬間,怒氣便吞沒了所有的理智。
村長帶著人到了,進門便看到了一地的狼藉。
還有院子裡被打得廢掉了雙臂昏迷不醒的山哥。
村長急忙讓人給那些胳膊脫臼的人聚集到一起。
後續給不給治療就看喬連成的意思了。
屋子裡,薑綰在喬連成的陪同下進來,坐在桌子邊看著盒子裡的東西發呆。
喬連成站在身邊,神情清冷卻滿目擔憂地看著薑綰。
見村長進來,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彆吭聲。
村長歎了口氣,背著手站在門口沉默不語。
好一會,薑綰回神,拿起來那個牛皮紙綁起來的手劄翻開。
這裡是福伯的筆記。
裡麵是他從醫這麼多年來遇到的疑難雜症和應對方式。
可以說,這本劄記的價值遠遠超越了那根百年人參。
接著是他的一套銀針,那些瓶瓶罐罐下麵放著一本發黃的古書,上麵是古文和一些簡單的人體圖。
這是他家祖傳的針灸術。
再然後,盒子裡還有一封信。
信是寫給薑綰的,意思是說
“我答應了給你男人治療手臂,但現在怕是要食言了。阿山逮著機會抓了村長,準備要借機除掉村長。”
“我和有大山相交多年,我不能袖手旁觀,所以我要去救他了。”
“我有預感,這一去怕是回不來了,若是你有機會來此尋找藥物,便可看到我的這封信。”
後麵便是他的交代,哪些藥是給喬連成的,如何使用都有說明。
最後便是他臨死前交代的,要薑綰學習針灸之術,或者代師收徒。
看完,薑綰再也忍不住地大哭起來。
原來,福伯什麼都猜到了。
他早就料到自己會死,所以也早就安排好了後事。
甚至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要給喬連成治療手臂的事。
這位老人辛苦了一輩子,所有的心血都放在了獵戶村的村民身上。
如今卻落得了這樣的下場,可悲可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