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的麵目表情猙獰,經過這段時間的折磨,他這個人的心理已經變態了。
他絕對不是說說而已,他如果真的有機會,他會把自己受過的苦難,十倍百倍的還回去。
而洪顯光就是想看見他這樣,他想利用的就是李昂對江帆複仇的欲望,讓他替自己除掉江帆這個心頭大患。
洪顯光立刻跟他的手下說道:“你們還愣著乾什麼?從現在開始,李老弟就是咱們自家兄弟了不知道嗎?還不趕緊帶李老弟去洗個澡,瀟灑瀟灑?”
就這樣,李昂從一個人人喊打的落魄少爺,搖身一變成為了洪顯光手下一家酒吧的負責人。
不需要他做什麼,領著一份還算說得過去的工資,手底下跟著幾個小弟。
他唯一的工作,就是找機會除掉江帆。
這當然也是李昂的目的,包括餘鵬飛和楚歌,這些都是他的目標之一。
隻是,他的內心並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麼猙獰。
他沒有喪失思考的能力,他在思考一個問題:江帆和洪顯光之間到底有什麼仇。
如果自己真的殺了江帆,那他對於洪顯光來說,是不是就沒有利用價值了?
到時候,洪顯光還會讓自己跟著他嗎?
萬一東窗事發了,洪顯光會安排自己跑路嗎?還是把自己交出去當替罪羊呢?
畢竟出身於江湖世家,李昂還是比大部分普通家庭的孩子,更有眼界。
李昂知道,自己是一定會找江帆複仇的,但是不能被洪顯光牽著鼻子走。
……
“嘿嘿,帆子,委屈你了,今兒你就隻能睡這了。”
“靠,委屈個屁。我以前少來你家住了?”
江帆陪餘安喝了一斤白酒,晚上他就睡在餘鵬飛家了。
看見餘鵬飛的小屋,江帆覺得很親切。
在他那個世界,他已經二十多年沒有跟餘鵬飛睡在一張床上了。
雖然他沒有什麼特殊癖好,但對於和最好的朋友同床共枕這種事兒,他還真有些懷念。
他坐在椅子上喝著醒酒茶,餘鵬飛感歎道:“帆子,你現在酒量也太好了吧?我看你和我爸一人半斤,你喝完還跟沒事兒人似的。這要不是我媽拉著,我爸能跟你喝到天亮你信不?”
餘鵬飛這話江帆是信的,東北的酒桌就是這樣。
前半斤是為了打開話題,中間半斤是相互試探。
如果一斤酒下肚雙方還是沒有要撤桌的準備,那接下來喝的酒就成了較勁了。
必須看見其中一方躺下,另一方才肯善罷甘休……
“哎,帆子,銀行是早上九點上班嗎?你說我明天一早就去銀行找若曦姐行不?”
江帆想了想,說道:“太早了。”
“啊?那十點?十一點?”
“我他媽說的是明天太早了,沒說時間太早了!你起碼也要抻她三天,讓她抓心撓肝,開始抱怨,開始自我懷疑的階段,你再突然出現。隻有這個時間出現,對她來說才最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