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話,王叔突然想起了一個自己的親身經曆,他說幸虧當初年輕,要麼就出車禍了。
故事很短,隻有幾句話,但是眾人都是後背一涼,本能的想要回頭看一眼。
王叔大部分的歲月都是做保鏢,有一次拉著戶主自山村老家返回城裡。
王叔的駕駛技術相當熟練,行駛的速度不慢。
不過,王叔感覺有人在盯著自己,出於本能,側頭看了一眼,一個老太太正趴在車窗外看著自己。
想想都一身冷汗………。
張翔天看著大家都聊的挺開心,不知道說點什麼,猶豫了一下道“要不我給你們講一講礦上有意思的事情吧。”
眾人都挺好奇的,畢竟家裡都沒有礦。
礦裡的導火索。每一萬米有1米不好使在國家許可內。
所以有的時候會不爆炸,但是會有回頭炮當時不響過一會兒自己就響,公司規定,如果沒有響,等6個小時以後才能前去查看。
過去的雷管是鐵的,後麵是導爆管,把導爆管拔掉插上導火索就有用牙咬的,用鉗子捏的。
然後還有雷管接口鬆的時候,為了緊緊,用磚頭拍。
對了,用磚頭拍的內個半拉身子廢了。
抓到必重罰。
還有很多違章作業的說出來都可笑。
比如說爬直上直下的“順路”普通話叫天井,40米高,沒有人看著的情況下,不係上安全繩。這個工人恐高,解釋也挺可笑的,40米高指定害怕啊,問題咱們這坑口底下黑,看不到,就不害怕了。
還有被人間開除的
比如,夫妻吵架,妻子說你今天下井(指坑口,也叫礦井)就得被石頭砸死。丈夫去上班,心裡就想著這句話,罐籠(類似電梯,不過沒有四麵沒有什麼防護)沒到位,他就把安全門打開了,連人帶車,直接走下去了。
自己糊弄自己的也有不少。
像,撬毛(放完炮以後,有的石頭鬆動或者有裂縫,人為的把石頭撬下來,防止自然鬆動,掉下來砸死人)沒有撬乾淨,明明石頭都鬆了,但是有點弄不動就不撬了。安全員問工人,確定都撬乾淨了麼,工人說老乾淨了。然後,開工,落毛,內個工人被砸死了。
事故千奇百怪,太多了。我爺爺是礦長,我父親也是,我舅舅也是,我家裡的親叔表叔,大舅等等等等都是在礦裡工作,真要一個一個問他們,不知道的說到什麼時候。對於金礦來說最主要的礦難也就冒頂、落毛、片邦、回頭炮、打到空采區容易滲水、碰到山洪倒灌(這個比滲水還嚇人,想想都感到絕望)、炮煙熏(這個我體驗過,初中,得瑟,剛剛放完炮,老工人都不敢下去,我說啥要下,最後沒辦法,兩個經理陪著我,下去沒多久,就半昏迷過去被抬出來了,唉。)、還有我父親碰到過一次,坐罐子下井,開罐的溜號,(罐籠不像咱們的電梯,可以內部操作去幾樓,隻能上麵的人看著監控操作)下麵都是水啊,罐的四麵是石牆,上下兩麵是鐵板,到了8中段沒有停,直接就下去了。水就順著我老爹和經理的腳慢慢到了胸口(地下,沒信號。)馬上快到脖子的時候,操作員才發現。事後,經理說什麼都要開除內個操作員,最後讓父親勸阻了。記得父親說,誰都不容易,都有溜號的時候(服了,反正我脾氣不好,不打他一頓都不錯了)但是想想挺後怕的,當時根本沒有任何能夠逃跑的地方,如果操作員沒發現,隻能活生生的淹死。
對了,礦裡頭的人,不帶媳婦一起去的叫跑腿子,單身的叫老咕嚕杆子,外地來的一般叫盲流子。臨時組成家庭的叫搭夥(比如男有妻,女有夫,但是臨時在一起過日子)。我父親最最生氣的一件事是,有很多咕嚕杆子或者跑腿子,下山iao,等公司開工資,山下的小姐直接打車上來領工人工資。父親不讓領,因為工人拚死拚活努力一個月,工資都讓小姐領走了,家裡媳婦孩子或者老人怎麼辦。經理說沒有辦法,就算不上小姐領,工人領完也給她們。現在也隻能工人自己領工資,雖然事情有所緩解,但是……。唉。
眾人無不驚奇,一個礦上竟然還會有如此多的趣事。
眾人繼續閒聊,不過話題隨著張翔天的介入又逐漸的輕鬆了起來。
但是!
劉禹男又講起了一個看到的故事………唉,這次張翔天知道到底是誰起的頭了…………。
友人「真的很抱歉」
我「喂住手啊!」
友人「妹妹我妹妹生病了我需要錢」
我「你沒事吧?冷靜下來」
友人「謝謝」
我「我這裡有10萬元可以的話就借給你吧」
友人「真的很謝謝你那個怎麼說呢」
我「我的晚餐還有剩不介意的話就吃吧」
友人「謝謝」
我「在說什麼啊我們不是好朋友嗎?」
友人「其實我差點就想自殺了多虧你」
我「彆在意」
友人「這麼晚真是抱歉啊」
故事講完,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的懵比,劉禹男無奈,寫了下來,讓眾人觀看,看著苦澀的眾人,劉禹男俏皮道“自下向上讀看看”
“小天,小天!找到了,屍體找到了!”瑤瑤的母親衝進家門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