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魂啊,白龍魂,你終於又出現了麼。
李雲旗大喜過望。
一道斧影被抓破了。
兩道斧影被抓破了。
三道,
四道,
五道,
終於,在第五道斧影被抓破的時候,白龍虛影搖搖欲墜,終於支撐不住了,爆裂了。
“哈哈哈哈,不論你用什麼妖法,終於不管用了吧?這最後一道斧影的力量是最大的,等著受死吧。”秦四爺雖然顫顫巍巍,隻能靠在樹乾上勉力支撐自己的軀體。可看到李雲旗即將殞命,不禁放浪狂笑。
要結束了麼?
當真要死在這裡麼?
所有的底牌都已用完,身體超過了極限。身邊也沒有幫手,李雲旗當真感受到了絕望。
他不怕死,卻不想死。
他舍不得小霞,舍不得王三,舍不得師傅,駱爺爺,巴姨,徐叔……
林氏未滅,義父王意風的仇,還沒有報。
扶風劍和徐福還沒尋到,師傅屈靈均的仇,還沒有報。
妖後還沒有滅,天英衛的仇,還沒有報。
自己身為白龍轉世,那彎刀盟竟連見都沒見過。若是天魔真的降世,該誰來阻止呢?
誰也沒有想到,這樣一個十四歲的少年,竟然要背負如此之多。
可恰恰是這樣的背負,讓他求生的欲望更加強烈。
若是一個人的心中,裝的是酒色財氣、功名利祿,那他的意誌,無疑是薄弱的。
若是一個人的心中,裝的是愛和責任,那他的意誌,鋼鐵還強硬。
“呀,老匹夫,跟你拚了!”
李雲旗一劍劈向最後一道斧影,在接觸的一刹那,感受到手臂有千斤之力。
他被推著不斷地後退,後退。
終於,在斧影之力抵消一半的時候,他終於支撐不住了。
“我……儘力了。”李雲旗閉上了眼睛。
突然,一聲鳳鳴想起。
李雲旗突然驚覺,腰間另一柄乳白色的寶劍,淩空飛起,化作一隻雪白的鳳凰,向那最後一道斧影抓去。
那斧影本就隻剩下一半力道,被鳳凰一抓之下,頓時煙消雲散。
那雪白的鳳凰衝李雲旗點了點頭,倏忽地飛到他腰間,仍舊化作白雨劍。
——
與此同時,在一座清幽的山門中,一位白衣勝雪的少女正在靜坐修煉,卻猛然感到心中一陣悸動。她迅速起身,仿佛受到某種感應一般,向空中飛去。那種感覺卻又稍縱即逝,少女隻好飛回原地,卻亂了心神,再也無法繼續打坐。
“又出現了嗎?”一位中年道姑看著她心煩意亂的樣子,關切的問。
“嗯,師傅,第三次了,這次跟第一次一樣強烈。”白衣少女深蹙眉頭。
“唉,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你還是下山,去尋那命定之人吧。”中年道姑深深歎了口氣。
“師傅,你不是說,我要功法大成,才能去尋他嗎?”白衣少女滿臉疑惑。
“我的本意是如此,可誰曾想,命定之人竟已經尋到了屬於你的白雨劍,並且佩在身邊。這次定是那命定之人遇著了生命的危險,在再次激活白雨劍。你下山去尋他罷,給你半年的時間,若是尋到,便是命該如此。若是尋不到,便是時機未到,到那時,你再回來,跟為師繼續學習道法罷。這部《九疑劍訣》,你且拿著,切記好勤加修習!”
中年道姑說著,遞給白衣女子一本秘籍。
“師傅,徒兒舍不得您!嗚嗚嗚……”白衣少女雖然蕙質蘭心,清新脫俗,到底是在師傅麵前,難脫童稚之氣。一把鋪在道姑的懷裡,抽泣起來。
“雨瀟,好徒兒,哭什麼?又不是不回來了。去吧,順便看看你爺爺,替我帶個好。”道姑被弄得也是一陣傷感,輕撫她的頭發。
“哼,誰讓你上次讓我下山,不許去玩,隻能給南海玉觀音送信的?爺爺特地想趕在路上與我彙合,都沒時間碰上。才不跟你帶好呢。”雨瀟竟自從師傅懷裡掙脫,奪了《九疑劍訣》,蹦蹦跳跳的跑開了。
“死丫頭,沒大沒小。”道姑笑罵道。卻在雨瀟走後,深深歎了一口氣,“唉,孩子,前麵的路,遠著呢。多少苦,等著你去受啊!這就是宿命吧!”
這道姑,赫然就是道家六大宗門之一,兩儀道宗的當今掌門,了因師太。
而白衣女子,正式她的關門弟子,未來的洛河仙子,駱雨瀟。
——
當然,兩儀道宗發生的一切,李雲旗不可能知曉,秦四爺更不可能知曉。
看著李雲旗沒有被殺死,秦四爺深信,他定是練了妖法無疑。
“老匹夫,油儘燈枯了吧?”李雲旗斜坐在地麵,冷笑這說。
“臭小子,這一斧,雖然未能將你殺死,你也好不到哪裡去。”秦四爺靠樹也站不住了,氣喘籲籲地坐在地上。
“老匹夫,你強行提升潛力,經脈已斷,總算命不久矣了。我勸你留著最後幾口氣,好好懺悔一下自己犯的罪過,爭取來世,莫要墮入畜生道。”李雲旗的語氣,竟不是嘲諷。
“哈哈哈哈,臭小子,老夫的最後幾口氣,是要看著你滅亡的。”秦四爺竟並不領情
“老匹夫,死不悔改。”遇上這種人,李雲旗隻能狠狠地咒罵。
“知道我為什麼要引你到這兒嗎?實話告訴你吧,這次下山,來的並不是我一個。你看看周圍,就知道我沒有說謊。再怎麼樣,你都會死在我前麵。”秦四爺胸有成竹。
李雲旗環顧四周,果然有數十山賊圍攏過來。
“四弟,你沒事吧。”秦四爺身邊,已經站了兩個山賊,竟是黑風山的四大金剛中的兩位。
“唉,千算萬算,人算不如天算啊。”李雲旗深深歎了口氣。
“不過,老匹夫,你們當真確定,自己穩操勝券了嗎?”
李雲旗笑了,他聽到了越來越近的馬蹄聲,和破空之聲。那破空之聲中,分明有一個蒼鷹一般的人,還有一團鮮亮的橙紅,和一柄薄如蟬翼、漆黑如墨的劍。
李雲旗笑的很開心,他實在太累了,一雙眼皮越來越沉,終於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