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霸南明!
五十幾名錦衣衛以有心算無備,幾下便將十餘守卒砍成了肉泥。
赫連霸又抽出事先準備好的火箭搭在了長弓的弓弦上,旁邊舉著火把的錦衣衛便趕緊上前點燃了火箭。
赫連霸猛然舉起長弓,又使勁挽滿弓弦,然後猛然鬆開了弓弦。
霎那間,幽幽燃燒的火箭便已經帶著一聲尖嘯掠空而起,遂即在漆黑的夜空上劃出了一道耀眼的軌跡,遠近數裡皆清晰可見!
下一刻,新餘雍門外便響起了隱隱約約的殺伐聲。
雍門左右兩側申門、廣門的守卒頓時被驚動,領頭的兩個隊率急登上城頭往外看時,隻見星星點點的火光已經從西邊曠野上鬼魅般亮起,無窮無儘的火把微光中,數以萬計的甲兵正向著雍門那邊潮水般衝殺了過去。
“敵襲!”兩個隊率頓時便淒厲地大叫起來,“快吹號!吹號示警……”
霎那間,低沉蒼涼的號角聲便已經衝霄而起,一下就驚碎了寂靜的夜空,原本沉浸在靜謐中的新餘城頓時便騷動了起來。
天亮時分,當劉闊在盧德、宋憲的簇擁下從雍門進城時,整個大城已經完全被明軍所控製了,城中的百姓也大多逃進了小城,城中商鋪、坊市中的糧食、貨物、鐵器等則全部被截留了,不過清軍殘兵也退進了小城內,仍在負隅頑抗。
劉闊一行堪堪走到小城鹿門前,赫連霸已經帶著百餘錦衣衛大步迎了上來,經過一夜的激戰,赫連霸已經血透重甲,臉上也多了道醒目的刀疤,皮開肉綻,很是嚇人,不過精神還不錯,估計沒受什麼重傷。
“將軍!”公孫遂衝劉闊揖了一揖,又滿臉羞愧地道,“清軍殘部退守小城,據城死守,末將率錦衣從鹿門強攻,攻了兩次都沒能得手,反而折損了一百多弟兄!末將無能,請將軍責罰!”
聽說折損了一百多錦衣衛,項莊不禁有些肉疼。
這可是目前三千人裡最精銳的錦衣衛啊,若是損失多了就很難補充回來了!
雖說打仗難免要死人,劉闊這一路殺伐,心腸也早已經鍛煉得比鐵還硬,可問題是,明軍現在的兵力隻有三千多人,實在是經不起太大的損失!
“算了,不要再強攻了!”劉闊擺了擺手,又回頭對宋憲、秦朗喝道,“你們兩個,即刻率本部人馬去城外搜集柴禾,越多越好。”
“諾!”宋憲、秦朗轟然應諾,領命去了。
盧德臉色微變,低聲問道“將軍,您要燒了新餘城?!”
劉闊回頭冷冷地掠了城門緊閉的小城一眼,獰聲道“不燒了新餘,滿清又怎麼會感到肉疼?不讓滿清肉疼,又怎麼會帶著大軍回師江西?”
“可是,將軍……”盧德頗為惋惜地道,“城內這麼多商鋪、坊市,這麼多糧食、布匹、綢緞,還有這麼多牲畜肉食,要是一把火全燒了,那該多可惜呀?”
“先生,貪多嚼不爛哪。”劉闊微微一笑,勸說盧德道,“新餘雖富,卻終究不是久留之地,這麼多糧食、布匹、綢緞,還有這座雄城大邑,我們也不可能帶走,既然帶不走,那麼為什麼不燒掉它呢?難道還要還給滿清不成?
盧德沉吟片刻,忽然說道“將軍,我們為什麼不能故技重演,讓高安的事情在新餘再上演一次呢?”說此一頓,盧德又指了指不遠處的商鋪貨棧,說道,“與其燒掉這些來之不易的貨物,那還不如把它們分給新餘百姓,以換取民心!”
“先生想得太簡單了。”劉闊歎了口氣,說道,“新餘可不是高安啊。”
被點醒的盧德默默地點了點頭,新餘的確不是高安,自去年平定楊延麟後,滿清開始有意打壓金聲桓,於是便大肆安插章董的舊部親信擔任南昌附近各府各縣的官吏,可這些舊部親信大多行伍出身,如劉國遠之流粗鄙少文,造福百姓沒可能,禍害一方倒是把好手,到了府縣任上之後便開始橫征暴斂,胡作非為,搞得整個南昌城附近是民不聊生。
高安之所以會有這麼多饑民,明清在南昌數次攻伐是一大原因,可章董這些舊部親信的倒行逆施也是個極其重要的原因!
但是,到了新餘就完全不是這麼回事了。
章董二人也許在軍事上是個白癡,可在政治上卻並非庸才!
具體的表現就是,為了快速安穩新餘贛州,章董二人委派到新餘和贛州的官員都是風評比較好的能臣,不僅上奏請求為兩地百姓減免賦稅,還積極興修水利,清丈良田,而且提拔不少新餘、贛州的本地人才,並且全都委以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