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響起的聲音令杜美月跟夏柔齊齊望去,她們都認得這個人是誰——陸南笙。
夏林現在的丈夫,在之前夏家的時候,她們見過一次,隻不過當時狼狽沒能仔細去看,後來是夏建國告訴她們,他就是夏林現在的丈夫!
現在認真看起來,真是一個透著貴氣與不凡的男人,西裝革履,渾身散發著一股沉穩而男人迷人氣息,輪廓分明的臉龐猶如刀削一般立挺,英氣逼人。
夏柔怔怔望著他,瞬間臉蛋羞紅到耳根,杜美月眼中也有明亮光澤閃過,隻有夏林,並不去看站在門口的英俊男人。
掃了眼還怔怔站在裡麵的母女,陸南笙臉色更差,他突然也想起了那次,夏林在夏家頭破血流的樣子。
心沒由來的煩躁,聲音冷到足以凍結人心,“滾出去!”
“……”
“……”
“彆再讓我說第三遍!”
杜美月剛剛萌生出來的好感瞬間被他冰霜般的聲音消滅,臉色立馬不怎麼好看。
夏柔反而有點暗暗懊惱,怎麼每次碰見他都是在糟糕的時候?這個夏林還真是她的克星!
不想讓這樣的自己繼續在他麵前丟臉,夏柔扯扯杜美月的衣服,臉蛋微紅,小聲說,“媽,我們出去吧,太丟人了。”
杜美月本身也並不想在這個地方待下去,見到臉色極差的陸南笙就更不想待,由著夏柔把她拉出病房門。
夏柔那點小心思被夏林納入眼底,她卻並沒有說什麼,彆人要惦記陸南笙她沒法管,更何況是夏柔這樣絕不可能會聽她話的。
但,敢窺覬陸南笙的人,什麼都不懂就想闖入他的世界中,通常都沒什麼好下場。
她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房間內隻剩下兩個人,她躺在病床上不動也不看他,他站在門口視線牢牢鎖住她。
說也沒有開口,空間沉默得仿佛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不知道這樣彼此僵硬對峙了多久,他適才邁開腳步,將一支藥膏放到她枕頭邊,想叫她,卻又沒能開口,最後隻能略帶黯啞的聲音說,“這是托美國的朋友帶回來的藥,擦在受傷結疤的地方,可以去除傷疤。”
他知道她喉嚨留下的傷疤會給她帶來多大的影響,於是特地送了這支藥膏來,這是他第一次,選擇在她清醒的時候出現在她麵前。
可她顯然不會回答他的任何話。
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開口跟他說第一句話,腦海中,又是第一次清醒過來後,他最後說的話……
“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留下這句話,他漆黑的眼瞳深深凝視她一眼。
半響,她也沒開口說半個字,他終究轉過頎長身姿,轉身離去。
來的時間不超過一分鐘就走了。
夏林緩緩垂下眼睫,睨了眼放在枕頭邊的藥膏,藥膏是英文名的,意思也很簡單,祛疤不留痕,效果顯著。
靜靜望著藥膏,她卻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這算……在關心她麼?
想想,又覺得應該不是。
最多,也隻是覺得愧疚於她罷了。
夏林嘴角勾了勾,一抹苦澀的笑蔓出。
陸南笙離開病房後徑直出了醫院大門,來到車子旁打開車門上車,隨後掏出電話撥下一個號碼,“我讓你們查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電話裡的人說,“隻知道有人給那些人兩百萬,讓他們開車撞了夏小姐,其餘的事情就不從而知了。”
陸南笙眼眸微眯,“沒有查到那個雇主是誰?”
對話很快應道,“沒有,這群黑道上的人很保密雇主的資料,我利用很多渠道也沒有再得到更深入的消息,所以查不到雇主是誰。”
“還有其他什麼消息?”
“沒有了,目前隻知道這些,若是有其他消息,我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電話掛斷,陸南笙握著手機,雙手撐在方向盤上。
他不相信夏林這次出的事純粹隻是因為喝酒駕車而導致了意外,即便那個被管進監獄的人確實喝了酒才駕車,甚至是連警方都說純粹意外發生的事故,可他難以說服自己相信。
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故偏偏撞上夏林的車子?
也許也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可能性,也許事實可能真是喝酒駕車的緣故,然而他始終抱著一絲疑惑,於是在十天前找了一家私家偵探,讓他們去查清楚這件事情。
而現在得到的事實是,那絕不是意外!
很明顯是有人特地要置夏林於死地!可到底是誰跟她仇怨那麼深?
夏林是一個怎樣的人,他想他多少還是有些清楚的,唯一跟她結緣最深的人隻有杜美月母女,但這些日子他也有查過這對母女,事實證明她們母女是清白的。